才剛三連任習近平完成重大外交成就 | 郭譽申

3月10日,中國第14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選出習近平連任國家主席和中央軍事委員會主席,並完成政府的換屆,如李強取代李克強成為總理。至今不過半個月,當有些媒體還在批評習的三連任的時候,中國已經邁開大步,完成三項重大外交成就:促成沙烏地阿拉伯與伊朗恢復邦交,習近平訪俄並提出「烏克蘭和平計畫」,以及宏都拉斯宣佈即將與台灣斷交而與中國大陸建交。

沙烏地阿拉伯與伊朗是中東伊斯蘭世界最重要的兩個產油國家,分別是遜尼教派和十葉教派的領導者。遜尼派和十葉派的對立超過千年,不時導致教派戰爭。在此背景下,沙國與伊朗一向彼此對立、激烈競爭,甚至在葉門製造至今已8年的代理人戰爭,並在2016年双方斷絕外交關係。沙國一向親美,伊朗一向反美,也是兩國關係惡劣的原因。

現在中國促成沙烏地阿拉伯與伊朗恢復邦交、改善關係,影響非常深遠。遜尼派的一些國家和十葉派的一些國家都很可能彼此改善關係,慘烈的葉門內戰有可能告終,至少可以緩和及進行談判,而整個中東伊斯蘭世界趨向和解,有助於改善其區域經濟和國際地位(過去彼此內耗太損傷國力)。中國的促成和解,對比美國過去總造成對抗,中國在中東伊斯蘭世界的影響力將超越美國,甚至成為世界和平的標竿。

習近平訪俄加強中俄的戰略協作伙伴關係,不僅有助於双方各自長處短處的彼此互補,藉以抵抗美國對中俄的打壓(參見《從現實主義看中俄交好》),習更提出「烏克蘭和平計畫」,期待俄烏盡快恢復對話,並達成全面停火。雖然美國立刻表示反對,習近平從促成沙烏地阿拉伯與伊朗復交,到提出「烏克蘭和平計畫」,幾乎建立了「和平使者」的形象。現在美歐民眾都苦於高通膨,並逐漸厭倦俄烏戰爭,習的「烏克蘭和平計畫」未來不是沒有實現的可能。

宏都拉斯面積11萬平方公里,人口1千萬,在世界算不上大國,但是在台灣邦交國中算得上大國。宏都拉斯位在中美洲,可說屬於美國的後院或勢力範圍。宏都拉斯準備與台灣斷交而與中國大陸建交,美國不是沒有出手阻止,但是歸於失敗。因此中國與宏都拉斯建交,昭示其勢力愈來愈進入中南美洲,而美國無力阻止。

實行選舉民主制度的國家,在政府換屆之前要舉行大選,勝選者然後組成執政團隊。大選的競選活動加上組成執政團隊,大約要花將近1年時間,這段期間政府幾乎做不了什麼大事;而若政黨輪替,有些好的政策可能無法延續。中國大陸沒有這些虛耗。習近平才剛連任及完成政府換屆,半個月內完成三項重大外交成就,當然很多工作早已在進行,才能此時收割。這些充分顯示大陸的政策不因政府換屆而延遲或中斷,是選舉民主國家比不上的。

第100次49.3,在民主土壤中從無敗績的獨裁 | 管長榕

法國人是最富浪漫與創意的民族。他們目前的憲法係由強人戴高樂制定,經全民公決通過,於1958年實施。其中第49條三款,允許總理在未經國會投票的情況下,通過立法案。就民主定義言,49.3頗違反民主,相當於被污名化的獨裁,創造了一位全權總統。

雖然國會對於49.3,可以要求展開不信任投票程序。但之前99次動用49.3的總理全都安然無恙。而且,就算倒閣成功,總理下台,對總統也沒有影響。幾十年來,這項權力已被證明對總統十分管用。歐蘭德曾批評此權力「反民主」。但歐蘭德成為法國總統後,他的總理動用了6次49.3。

這個49.3的憲法設計,說明了民主內建的阿基里斯腱:一般群眾無法了解方方面面,足以做出對自己最好的選擇。在關鍵時刻,執政者應該以守護人民的權利為依歸(for the people)帶領大家前進,而非以授予人民權力為目的(by the people)跟隨大家前進。動用49.3都是在與民意相背離的不得已時刻,而這回馬克宏的退休金改革是第100次動用,與七成以上的民意相左。

在民主土壤中六十餘年來從無敗績的獨裁(或專制),是時候應該還予清白,不再污名化了。專制獨裁不是問題所在,只是在西方文化強勢霸凌下被污名化的思想殖民(參見《思想殖民-對民主的反思》)。大多數獨裁專制不能善終,不在體制,而在人為。民主亦同。

以色列納坦雅胡推動司改,引發內戰憂慮,更點出了民主的黑洞。現行司法有權推翻國會通過的法案,且已動用職權至少20次。司改派認為民選政府與國會都是民主多數決的結果,司法干涉是反民主。批評者則認為,限制司法制衡的職權才是嚴重傷害了民主根基。雙方都拿民主做為自己的神主牌,究竟誰對?

也論習近平的三連任 | 譚台明

(郭譽申教授發表一文《對習近平三連任的思慮》,故本文曰「也論」)
在台灣,要了解大陸的政治,我們有個優勢,就是可以看到海內外所有的反習言論。

長期看下來,我有個體會,就是大陸改革開放走到今天,其實面臨一個真真實實的政治選擇,就是要走美式資本主義道路,還是確保社會主義路線?長期地掛羊頭賣狗肉,不能名正言順,是行不通的,自然也不可行。

所有反習的人,都有一個傾向,就是肯定美式政治。換言之,他們避談兩點︰
一、美國的崛起過程,直到現在,是如何地在全世界巧取豪奪各種資源?
二、當美國國力稍衰(也就是近十來年稍呈下降之勢),其政治運作就有不能解決國內矛盾的嚴重問題,則美國還是我們的表率嗎?

這兩點,他們基本不碰觸。他們要的表面上是民主自由法治,實際上是像美國一樣,讓精英階層保有絕對的優勢。所以,反習的人,尤其是之前不反江、胡而現在反習的人,基本上都是資本主義的既得利益者。他們重視個人事業發展甚於國家的發展,也甚於普通民眾的公平與正義。(當然,他們還是用國內的不公平與不正義來打擊習,但對美國與西方的不公與不義則完全視而不見。可見所謂公平與正義,只是用來打擊敵人的工具,而非真正的追求。)

習的路線,目標是要走出一條中國式的社會主義道路。但這其中的制度規劃,則顯然無前例可循,要靠自己創新。所以習多次強調「理論創新」。中國現在仍在一個十字路口,政治體制仍在未定型的狀態,習本人當然是採取「權宜」了,他現在若循慣例下台,則必然遭到報復,有性命之憂。若下台但仍幕後掌權,那還不如不下台為好。習之所為,是在中國轉型階段的不得不爾。(若說私心,也說得通,就是怕下台後不但之前的努力化為烏有,而且個人還可能不得好死。)

現在的問題是,中國政治要如何定型?

今天的中國政治,其實就是孫中山所謂的「訓政」,但訓政就是一個過渡性的安排。那永久性的安排是什麼?(別說「憲政」之類的;徒法不足以自行,百多年來的中外歷史,其教訓還不夠多嗎?)這真是一個很棘手的問題,估計習近平也不知道,只能呼喚「制度創新」、「理論創新」。

列寧式社會主義民主已經失敗,而歐美所行之多黨民主制(及與其配套的種種社會制度),如今也可以證明真的只是「資產階級民主」或「精英階層民主」而已。但民主仍然是歷史潮流,如何靠制度創新而有一個新而穩定的政治制度?這是世界性的難題,而中國則被推上了風口浪尖,無可逃避地成為解決這一難題的排頭兵。這個過程,伴隨中國崛起以及歐美的漸衰、不甘與掙扎,必定帶來混亂的世界;要延續多久尚不可知。

海峽中間,統獨事急,我不扯民主 | 天人合一

台事,焦點、關鍵在統獨。
反獨促統,唯此唯大。

民主,是個好東西;
民主,常常變了味;
民主,能成拒統牌?  

海峽中間,統獨事急,我不談民主,莫濫扯民主。

民主,當然是正確方向。
然而民主在有的人心裡,完等於“自己”做主,完等於且只能是自己的方式。
於是,其民主與“袁世凱”的專制危害同樣。

美國、日本,有人以民主劃陣線、拉圈子,捧臺灣為“明燈”,臺灣有人便暈了頭,不知天高地厚,要扯世界民主全球陣營,要拉幫結夥,對抗中共,阻擋中華復興,自願、自費充當遏華馬前卒。
其實美國這些政客,在意的決非“民主價值”而是“美國第一”。
臺灣,棋子而已、最終必為棄子。

一直以來,島內有人將公民直接選舉最高領導人當成民主的唯一形式,並以此自傲、以此鄙夷大陸、甚至當成拒絕統一的盾牌、攻擊大陸的長劍。
當年,蔡英文從香港反送中事件中撿到槍,在反共、去中、借殼獨的路上撒歡兒衝。

遺憾的是,經過兩蔣反共教育,經過李、陳、蔡、及有反共情緒的馬英九沿襲台獨教科書的多年洗腦,島內不少民眾對兩岸意識形態、政治制度、生活方式的差異嚴重誇大,對統一的未來心存恐懼,對陸人的誠懇善意尚存疑慮,而大陸、我共、當政、公知,在理論、思想、宣傳、溝通、解釋、駁謬、打假、正本、撥亂、反正諸多方面做得遠遠不夠,以致綠獨身批民主外衣、手持民主利器、打出對抗中共的旗幟,即成助選神器。而國民黨,儘管被霸道的蔡英文專制、欺侮、追打得命若遊絲,然其不少老舊政客,為了選票,竟然在香港事件上,不顧事實、不問緣由、放棄基本的法律常識,跟著蔡氏起哄大陸、攻擊中共、潑汙一國兩制。

情況顯示,民主,在島內這個惡爭爛鬥死磕的政治茶壺中,已經嚴重異化變質,它甚至已經成為了“台獨者進攻大陸之矛、滯統者遮掩不拒統之盾、良善者麻木迷魂之湯、主統卻又怯懦無為者良心難安自慰與解脫之辭
在民主與統一關係問題上,必需揭偽、打假、撥亂、反正。

這次總統大選與以往很不同 | 郭譽申

台灣自從2000年政黨輪替之後已經歷3位總統,頗有些類似的形態。總統都任滿兩屆8年才卸任;總統的第一任期都較上軌道,至少差強人意,但是第二任期都荒腔走板(參見《總統第二任期有魔咒?》),造成廣大民怨,因此總統任滿卸任時,執政黨都慘敗於在野黨而輕易實現政黨輪替。

回顧扁、馬的時代。陳水扁的第二任期,他和妻子的貪瀆洗錢事實逐漸被揭露,導致百萬「紅衫軍倒扁」上街頭。馬英九在第二任期時,民進黨在背後支持的「太陽花學運」佔領了立法院及衝入行政院。

蔡英文的第二任期,雖然沒有上述扁、馬第二任期同級的爆炸性事件,卻是惡政不斷,包括:關閉中天新聞電視台,開放美國萊豬肉進口,台鐵太魯閣號列車發生49人死亡的出軌意外,多名民進黨政客被判定論文抄襲,民進黨執政的桃園市和新竹市都爆發公共工程品質低劣,台南市議會的民進黨正副議長因賄選被起訴等等。蔡的施政並不比扁、馬好,但是這次總統大選看來不像扁、馬卸任時那麼容易政黨輪替。幾天前的南投立委補選,國民黨輸掉一向藍大於綠的南投選區,就是明顯的徵兆。

不再容易政黨輪替的一個原因是民主疲乏,出現在全球很多地方。起初,一個政黨施政不佳,民眾很期待政黨輪替,認為更換一個政黨會比較好;然而經過幾次政黨輪替之後,民眾發現換來換去都差不多,就不再那麼期待政黨輪替了。民進黨的施政是很爛,然而換成國民黨也未必有多好,民眾於是無所謂了。

不容易政黨輪替的另一原因是現在多了一個民眾黨,必定推出柯文哲參選總統,形成三腳督,有利於執政的民進黨。假使只有藍、綠兩黨,民進黨因失政而喪失的選票幾乎全會轉到國民黨,現在則部份會轉到民眾黨,導致國民黨的得票比較不容易追上民進黨。

藍、綠兩黨都親美,但國民黨較親中,而民進黨較反中。過去中美關係友善時,美國不會偏袒國民黨或民進黨,現在中美成為競爭對抗關係,美國自然偏愛跟它一樣反中的民進黨。美國一向對台灣有影響力,這自然有利於民進黨的勝選繼續執政。

扁、馬兩位總統都任滿兩屆8年才卸任,卸任時執政黨都慘敗於在野黨而輕易實現政黨輪替。蔡英文的施政並不比扁、馬好,然而與以往很不同,由於民主疲乏、多了民眾黨、以及美國偏愛民進黨,這次總統大選絕不像扁、馬卸任時那麼容易政黨輪替,國民黨甚至還稍居於劣勢。明瞭這點,國民黨內真不該多人力爭總統提名,應該無私的推出最有機會勝選者,然後精誠團結全力求勝。

悲情城市…一個媚俗、沒有考據歷史的聲光煙花秀 | 賈忠偉

從歷史事實來看,臺灣光復之初,不管是米還是糖,幾乎都面臨了產量不足,或是無法生產的困境,再加上大戰之後,必然面臨的貨幣貶值與復員(如臺籍日本兵退伍、難民返鄉)重建壓力……

●所謂的糖輸出…

臺灣光復之初,原來日據時期留下來的42所製糖工廠,其中有34所遭盟軍轟炸受損,僅存8所未受損害。當時擔任臺灣行政長官的陳儀,為了實現「工廠不停工」的承諾,兩年間幾乎讓所有製糖工廠恢復生產。1946年臺糖工廠復工後,陳儀給中央十萬噸糖,在當時發揮了保護臺灣經濟穩定的作用。因為陳儀擔心法幣會影響臺灣穩定,因此才給了十萬噸糖做為四行(中央銀行、中國銀行、交通銀行、農民銀行)來臺人員與物資的補償…

參見 糖業文化的建構刻不容緩

●所謂米輸出…

臺灣在光復之初,會缺米真正的原因是因為在受戰爭末期,臺灣遭到盟軍密集轟炸、日本大量徵兵入伍、海運遭到盟軍封鎖……結果造成──肥料不足、人工缺乏、水利設施遭破壞……最後導致耕地荒廢所致,再加上1945年第1期插秧期間,臺灣北部發生寒害,南部出現旱災,第二期作又遭遇颱風,致使1945年全臺稻米生產僅剩63.8萬公頓,不及1938年總生產量140萬公頓的一半,減產約54%。

思想殖民 | 管長榕

「很多亞洲學者對西方出版物有一種奴性依賴,他們熱衷引用西方的出版物、西方的思想、西方的事物。的確其中有很多想法在過去是舉世無雙的,但是現在,坦率地說這些思想已經不再厲害了,也不再適用於一個從單極變為多極、從單一文明變為多元文明的世界。亞洲人必須放棄對西方的心理依賴。」(新加坡馬凱碩)

莫道不疑美,勿以西為貴。一個人壞事做絕,仍然可以天天高喊:「公義使邦國高舉」。唸聖經不會成為聖人,人們不該拿名言裝飾自己而洗腦人民。筆者行年古稀,聽爛了許多名言,心下不以為然,就此舉例做點反思。

我不贊同你的意見,但我誓死捍衛你表達意見的權利

這類話常常被解釋為我們應當尊重別人的意見,我實在不能同意。「意見」和「表達意見的權利」是兩碼事,人們應當尊重後者,無需尊重前者。碰到那些狗屁意見,我決不會說「我不贊同你的意見,但我誓死捍衛你的意見」。

其次被人誤解的是這話代表完全的言論自由,我也不同意。不用多說,聽聽這句就知道:「我不贊同你造謠,但我誓死捍衛你造謠的權利。」別再說謠言止於智者,那會侮辱到每一個人。

法國查理週刊遭受恐攻,引發世人同情,但也有沈默的旁觀者,他們並非害怕恐攻報復而沈默,他們只是不願誓死捍衛週刊的意見,也不會誓死捍衛週刊侮辱他人的權利。

錯誤的決策比貪污更可怕(不知道誰先說的)

即便同為經濟學家,對於未來的預測,也往往南轅北轍。決策形成的當初不會沒有道理的,而決策的錯誤每每肇因於未來的變數,較少肇因於無知,更非肇因於故意,可以說近乎天災。貪污卻是主觀上有意為之的犯罪,藉政策來貪污更是百分百的人禍。尤其不同在於決策的錯誤可以改弦更張,設法補救;貪污卻是食髓知味,愈演愈烈。「錯誤的決策比貪污更可怕」是在淡化貪污的罪惡,也在培育「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的官僚怠惰,不足為訓。

絕對的權力使人絕對的腐化

那是在西方文化下得出的結論。西方講法治,不講人治,而法律卻是道德的最底線,所以一旦執政的道德觀止於不觸法,即無所謂道德可言,所謂「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權力越大越容易避免法律,甚至立法、修法以得免,例如總統有權無責,任用行政院長不經立院同意,都是靠絕對權力修法而來。所以在一味標榜法治而不重視道德的西方,權力使人腐化。政治獻金、遊說團體、智庫、基金、旋轉門,NGO,在美國都已明火執仗的「腐化法制化」了,落實了民免而無恥。(川普及柯林頓夫婦的基金都已關門,他們卻一點都不會臉紅)。美國人均律師是全球均值十倍,其故在此。

但在一向以儒家民本思想為正宗的中國,追求道德與人治的「開明專制」,就不能驗證「絕對的權力使人絕對的腐化」。以小蔣的權力,貪腐怎麼會輸給阿扁?差別在於有恥無恥的良心罷了,「非不能也,不為也」。正所謂「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孔明罵死王朗,郭台銘罵不死民進黨,其理亦同。中國傳統對於絕對權力要求的人格境界,豈僅限於「不觸法」。

程序正義:毒樹毒果原則

非法取得的證據及其衍生證據都不能被採用。電影The Rainmaker裡那本保險公司內規明明是真的,但因屬於非法侵占得來的,所以法官要求陪審團對那本內規視而不見,不能做為證據。那末如果一位警官因為刑求而得知嫌犯埋屍地點,起出被害人屍體,是不是陪審團也要對屍體視而不見,不得做為證據呢?

此即美國法官發明的程序正義凌駕實質正義的理論,認為路走錯了(不正義),結果就是錯的;只要路走對了(正義),結果就是對的。所以走上對的路就算達標,否則否之。數十年間,流行全球。

不知道世人為什麼願意接受這種荒謬。對於程序不正義,我們大可訂立反坐的嚴厲罰則,怎麼可以漠視事實的存在呢?程序正義是為了追求實質正義,怎麼最後反而喧賓奪主、捨本逐末呢?怎麼可以用擴大不正義來懲罰不正義呢?

台灣最近有次警察臨檢搜出毒品,移送三人到法院,結果全部當庭釋放,因為找不到嫌犯同意搜索的錄音記錄。程序不全,大可將本案不列入員警的查案考績,甚至無功有過,加記警告。但事實歸事實,一碼歸一碼,怎麼能有案不辦,當庭縱放呢?我們原本屬於追求實質正義的大陸法系,就是因為亦步亦趨不疑美,邯鄲學步的倒向海洋法系了。恐龍由此而來。

思想殖民-對民主的反思

思想殖民-對民主的反思 | 管長榕

西方遺毒最廣最深的洗腦詐騙就是「民主」。不要怕批評民主會成為全民公敵,我們的信念有可能出錯,若不能對這些信念展開調查,那我們等同於接受虛假的人生。

哲學是以不斷的質疑和否定去探尋真理。多少人為西方自由民主的口號而死,卻至死不察,做了糊塗鬼。如果人們仍然不去思考民主的本質,不敢批評民主的謬誤,民主將繼續霸凌人類社會一段日子,但民主內建的黑洞最終仍會造成民主的塌陷與死亡,只是可憐了必須經歷這些過程的庶民。

民主的本質

民主只是一種制度,和其他任何制度一樣,都是為了實現人們的理想,如國泰民安、自由平等、世界大同。人們要達到目的地,會嘗試很多條道路。但西方強權認定只有一條路可以實現理想,就是民主。乃至把方法目的化,認為只要民主就好,民主本身就是理想。這就是他們標榜程序正義的典範,他們相信程序正義會實現實質正義,至於什麼程序是正義的,他們說了算。儘管已經有很多例子驗證民主不能實現理想,甚至會帶來分裂、動亂、戰爭、殘暴、貪腐、不公、不義、落後、貧窮,但西方強權仍然認為只此一途,他們說那是普世價值。其他都是毒樹毒果,是他們要打擊、壓迫、制裁、圍堵、霸凌、推翻、改變的對象。

本來「認定只有一條路,把方法目的化,要求別人也這樣想,結果驗證失敗」的是另一個強權:國際共產蘇維埃;走的是另一條道路:共產制度。後來國際共產蘇維埃解散,共產制度轉型,重要的是不再想要赤化世界或要求別人跟他們一樣想法。卻是民主贏家步上了共產輸家的後塵,到處點火,步步進逼,決定用民主一統天下。防衛者變成了征服者。諷刺的是他們還宣傳自由多元與包容。全世界怎麼可能有幾十億人看不出來其中的荒謬,用民主一統天下跟用共產赤化世界有不一樣鴨霸嗎?普丁2007在慕尼黑的歷史性演講即斥責美國單極化世界模式的蠻橫。民主蘇維埃正走上共產蘇維埃解體之路。

日前蔡某說民主雖不完美,仍是迄今最好的制度,也是老得不能再老的老調,緣於邱吉爾用生花妙筆來吹捧民主,Democracy is the worst form of government except for all the others that have been tried.(民主是其他已經試過的制度以外最爛的制度)。但邱其實並未完全瞭解其他制度,跟羅素相比,他對東方的認識極其貧乏,更別提在他伸腿後才逐漸形成的中國模式。

1992年日裔美籍學者福山一篇諂媚西方文化的「歷史終結說」,隨著蘇聯解體冷戰結束而被世人引用成千上萬次,他認為民主制度與資本主義已經全面大勝,定於一尊,歷史到此為止,其他社會形式都將無可避免被淘汰出局。藉著「語不驚人死不休」來賣錢的福山,不但沒有瞭解已有的其他制度,更把未來人類可能進步的制度一概抹煞,完全違反進化的自然法則。

人類文明滾動前進,精益求精,不會因民主而停擺,世事肯定不變的就是「變」,中國最古老的學問「易」就在探尋「變」的軌跡。事隔多年後,福山自己收回了歷史終結說,而有幾乎完全相反的覺悟。他說:「直接民主完全無法運作。因為多數民眾並沒知識水準和時間,去了解極度複雜的政策和未來影響,最後只能被簡單口號操縱投票」。台灣人簡直身歷福山語境,從「春天的花蕊」「有夢最美」到「台灣價值」「民主鳳梨」,空洞但美麗的口號就能操縱投票,竊國為侯。「民主是迄今最好的制度」只剩下猶疑的信念和厚顏的外宣,沒幾個人說得出口了。

民主反科學、反專業

民主唯一的科學應用就只在比較數目的大小:十個文盲在核議題上勝過九個核工博士。國家大政交給99.99%對專業完全一竅不通的選民去作決定,這種盲人騎瞎馬居然是民主最極致展現的公投。民初擁抱德先生與賽先生的先聖先賢們,竟然看不出來德先生是反賽先生的。

斯里蘭卡總統跑了,阿富汗總統跑了,往前推還有辛巴威總統跑了,菲律賓老馬可仕跑了,族繁不及備載。他們都是民主制度下民選的領導人。在各層級政治選舉中,人們對候選人誰好誰壞的認知,遠不如對歌星的偏好來得專業。民主讓每個人參與政治,不專業的結果在大概率上是平庸的,如果出現偏好或偏壞,都是運氣,例如梅克爾或希特勒。

民主勝選者民調多半開高走低,每下愈況,在韓國甚至形成青瓦台魔咒。電影Game Change講的是阿拉斯加州長裴琳的故事,她後來更成了副總統候選人,與其說電影在嘲諷裴琳,毋寧在嘲諷民主集體素質的脆弱。台灣半世紀來領導人的下台民調,全部低於上台民調。唯一下台民調步步高升、歷史定位永彌新的領導人,是被不斷獨裁污名化的小蔣(他也是面對1450唯一沈默不抵抗卻依然屹立不搖的傳奇)。民主領導人為什麼會出現不如獨裁領導人的情形?是民主/獨裁的體制重要,還是領導人的素質重要?

民主所做的決定,本來就不是因為那是「最佳選擇」而受到人們青睞,而是因為人們以為那是「我的選擇」而讓人們情有獨鍾。所以康德認為民主建基於隨性,而非理性與正義;柏拉圖認為民主讓每個人都參與政治,即無專業。所以理論上在這種制度下的政治生態與決策品質,本來就沒有高水平的期待可能,民主才是無可避免要被淘汰的結局。政治學是民主制度下最不受人尊重的專業,各行各業阿貓阿狗都自以為可以論政,可以從政。不專業的結果就是低水平,「每個人都參與」的價值只在於「結果怨不得人」。

民主反價值

民主只管數目多寡,不管是非善惡黑白對錯真假,也與公理正義道德無關。「多數」自認為就是至高無上的道德。「民主之下,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反對多數,甚至理性的權威都要怯步,因為多數自認為是理性的唯一代言人。因此,它可以為所欲為,除了它的意志,再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限制它的行動」(法國托克維爾)。民主是強凌弱,眾暴寡的標準形態,無恕道可言,輸一票就是全盤皆輸,贏家整碗端去。

因其本身已被價值化,所以民主不再需要建基於是非善惡黑白對錯真假的任何價值之上。他們標榜法治,藉口法治足以防弊,不需要講究政治人物的道德修煉,所以他們貶低甚至污名化人治,流風所及,競相無恥。明明法律只是道德的最底線,他們卻把法治抬舉到道德最高點,此外再無價值標準。這是民主演化的最終宿命都是爛蘋果的原因。

民主成熟的法國與加拿大近年都出現投票率低於五成的選舉。850萬人口的紐約市長白思豪只拿70餘萬票就連任;號稱學風第一自由民主的台大,學聯會主席由個位數投票率產生。人們對民主所賜最重要的權利與權力心灰意冷,形成少數決的反民主現象,等於動搖民主多數決的基本理論。全球成熟的民主已經浮現自我否定,所以民主會自殘自毀,走上自我滅絕之途。選民之棄權並不是因為他們覺得制度提供了「選誰都好」,反而是因為制度造成了「選誰都爛」。

澤倫斯基正是因為在戲裡批評「選誰都爛」而在戲裡戲外都當上了總統,結果他所領導的政府以貪腐聞名而進不了歐盟,民調從73%掉到23%,於是孤注一擲靠攏北約,不惜引火上身,以一個猶太人總統,驅使斯拉夫人自相殘殺。戰爭終於掩蓋了貪腐,民調反轉到91%,醜聞華麗轉身為英雄。民主隨表演而起伏。

民主是裹著選票糖衣的鴉片。「當家作主出頭天」是人類政治史上最成功的廣告或騙術。選民即使一再被忽悠詐騙,卻能含恨含淚不改其志。好像買彩票,百敗而不悔,堅信下次就輪到我出頭天了。一根看得見但吃不著的胡蘿蔔,就是民主被目標化的原形。等到人們終於發現民主總是走向選擇爛蘋果的宿命,於是投票意願開始降低,他們不要糖衣了。但他們只能放棄投票,任人擺佈,卻不能放棄民主,這條路走不通也得走下去。因為他們就是當初放棄了獨立思考,閉著眼睛幫忙打造民主神話的先鋒,腦袋裡只此一途,即便回頭,也無路可走。選舉是民主制度的靈魂,選票是民意的靈魂之窗。一旦靈魂之窗關閉,沒有靈魂的民主在各地漫步時(全球化的低投票率),民主已經屍居餘氣,有名無實了。

民主推卸責任

梅克爾建北溪二號,蕭茲作廢;歐巴馬叫停美加輸油管(基石XL),川普重啟,拜登再廢;台灣核四潮起潮落四回合,三千億化為夢幻泡影。後朝反前朝,為反對而反對,坐看公帑虛擲一事無成,居然無人負責,全民倒楣。民主讓政客輪流做莊,恰是自己折騰自己。人民選出了政府,賦予權力,政府本就應該召集專業,推行政策,並對成敗負責。凡事推給公投,事成則攬功剪彩,事敗則甩鍋民意,阿貓阿狗都可以執政了。民主的價值在於「結果怨不得人」,民主也就成為政治人物推卸責任最佳藉口。川普重啟是民意,拜登再廢也是民意,都是全民買單,債台高築,民主不就是自己折騰自己嗎?

美式民主採用任期制,幹得好不好都要下台,那他們上台後,真的還會民之所欲長在我心嗎?美國每一位總統的第二任期都在為自己下台後打算。蔡某回答李遠哲碳中和問題時說,今天的碳排是前朝造成的,與她無關;卸任後的碳中和是後任的事,也跟她無關。結果每一任都可以用她的答案一推六二五,我們的碳中和就會跟美國的基建一樣,一代推給一代,沒有一代要管。這就是民主制度內建的CEO現象,不管前任,也不管後任,最好前後任都比我爛。我不相信這種普世價值不會被淘汰。民主內建的黑洞最終必會造成民主的塌陷與死亡。

思想殖民

真要設計一個好的制度,絕無可能像「比較數目大小」那麼容易。幾百年來,西方強權不但殖民於世界各地方,也殖民於人類各思想。許多地方已經脫離殖民地位多年,仍然不能脫離殖民思想束縛。無孔不入的宗教信仰尤為代表,許多非裔族群信仰之虔誠甚於白人。

自由、平等、民主、法治、人權,更是近代西方政治思想的迷幻藥,像萬靈丹似的銷遍全球。人們早已懶於思考,就像數學公式、幾何定理一樣,有人證明過了,我們直接套用就好。更像宗教一樣,是個信仰,我們從出生起就被這樣教育,信就好了,不用講一堆有的沒有的大道理。當一個思想佔領了人們的頭腦後,不管它是否合理,就再也沒有比從頭腦裡把它趕走更難的。這裡面無可諱言的還有我們國人經過積弱不振的百年,由屈辱而自卑而崇洋而媚洋而全盤西化的心路歷程。

現在不會有人相信人類生而自由平等了!在民主三寶盧梭、洛克、孟德斯鳩那個年代,菁英們為了掙脫君權神授的思想桎梏,才開創天賦人權說以為對抗。因為民智未開,只得以天制天,以愚易愚。孫中山雖受西方思潮洗禮,卻並不人云亦云。他明見天賦人權不存在,由此建立弱勢族群的觀念,並提倡服務的人生觀以為救濟之道,強者要服務弱者。

天賦人權被西方菁英奉為圭臬,為的是合理化霸權社會裡的強凌弱。他們將生而自由平等植入人們的思想,並要求人們將之奉為一生的信仰,弱者因此淪入悲慘的敗部也無處申冤,只能逆來順受,聽天由命。工業革命初期,契約自由原則甚囂塵上,低工資、高工時的童工女工比比皆是,全都基於自由意志,愛來不來,無人強迫,大家都覺得合理。但我們從現在回顧過去,藉自由之名的強凌弱一目了然。

民主與法治也是西方菁英們的思想殖民,希望人們奉為一生的信仰。民主讓每個人參與政治,等於回到叢林世界,物競天擇,最終都是強者勝出,弱者懾服。菁英們又不願受到道德的束縛與譴責,所以醜化人治,鼓吹法治。法外無是非。最後立法、執法、司法都掌握在菁英手中,由於沒有強者服務弱者的概念,民主法治就成為讓強者愈強、弱者愈弱的體制。

政治學者的研究認為,普通公民對美國政府的行為幾乎沒有影響,能改變政策的僅限於收入頂端的人,和代表企業及利益團體的組織。換言之,美國是個金權政治(plutocracy)的國家,或稱富人政治,就是強者政治。

立法是人在立,執法是人在執,司法是人在司。所謂徒法不足以自行,法治最終還是離不了人治,法不過工具耳。推崇人治才能使良法善用;人治不臧,法治適足助紂為虐、為虎作倀。例如菁英們通過立法替富人減稅。

獨立思考擺脫思想殖民

東西方政治哲學的差別在於「民本」與「民主」。民本是for the people,重在實質性的目標理想;民主是by the people,重在程序性的方法路徑。中國政治要走哪一條路去達標國泰民安,可以一試再試,並不拘泥一格,此即老鄧的黑貓白貓說,摸著石頭過河。西方畫地自限,直接以民主為達標,重在每個人自以為的自決,至於結果是否for the people,則非所計,只要by the people就好。民主若能實現民本,那沒問題,民主可以成為一種路徑的選擇。但若民主不能實現民本時,文明應該還有其他的道路選項。

「極」權是從「集」權演變而來。集權相對於分權,就是中央vs地方。那是比例問題,也就是偏中央集權多一點,還是偏地方分權多一點。在孫文學說中屬於均權制度。如果太偏中央集權,就會被講成極權;但再怎麼集權,也不能沒有地方分權,特別是幅員遼闊的大國。而分權到了極致,會變成分離,例如大英國協成員表態,女王是最後共主,儲君上台後,成員即與大英完全脫離,陽光道與獨木橋,各走各的路了。有朝一日美國若是跟英國一樣走下坡,比較強的州也要走上分離之途。如同加泰隆尼亞之於西班牙。

集權跟專制、獨裁一樣,都被刻意污名化了,為的是相對於民主的神聖化。污名化與標籤化都是政治外宣上的基本招式,給速食世界的普羅大眾提供不需要太傷腦筋的懶人包。實則問題不在治國途徑是民主或專制,而在治國理念是否以民為本。目的在吃飯,不在於用刀叉或是用筷子,吃飯是普世價值,用刀叉吃飯算什麼普世價值?誰說只有獨裁才會帶來腐敗,只有民主才會帶來安和樂利?

民主政體在效率上不如專制政體是人所共知的。在以民為本上,民主體制更有先天死穴。由於他們幹得好不好,時候到了都要下台,所以人民沒有推翻的必要,主政者也沒有被推翻的戒慎戒懼,選舉贏家可以在任期內儘管吃香喝辣,坐地分贓。民主如果只是輪番餵養菁英,如何不被淘汰?「在專制體制下,獨裁者甚愛自己的政權,以致害怕自己規定的制度給政權帶來麻煩」。專制政體沒有下台約束,幹得不好,就只有爆發革命讓他下台,所以他才真正無時無刻不以最大多數百姓福祉為念。

民主是數人頭的,在窮人頭遠多於富人頭的美國,為什麼會帶來服務少數人福利的富人政治?反而寡頭的專制政體有能力服務最大多數人的福利?多數決的制度福利少數人,少數決的制度福利多數人,這是怎麼回事?

政府是否以民為本與政府是否民主無關,而重點在前者。若以民為本,民主與專制對老百姓都是好的,但專制會比民主更好;若不以民為本,民主與專制對老百姓都不妙,但專制會比民主更不妙。習近平告訴拜登,21世紀民主無以為繼,專制將主宰世界。因為新世紀裡瞬息萬變,刻不容緩,決策當講求效率,才不致延誤失機。而民主程序費時,緩不濟急,要解決問題必須等待凝聚共識,但你沒時間了。所以民主會被淘汰,由一個會替廣大人民著想並具專業能力的專制政體來取代。簡言之,在新世紀,政府如果不夠專制就會在國際上被淘汰,如果不能為民著想就會在國內被推翻。

民主是舶來品。西方認為領導人換手頻繁,況且制度的制衡設計可以有效約束領導人,所以不太在意領導人的素質。選舉領導人全憑好惡。中國老祖宗特別講究治國者的人品道德操守,他們教育的對象主要是「士」,而非全民百姓;著重的是人,而不是法;目標是民本,而非民主。一個以民本思想念茲在茲的獨裁政體,恰是中國人數千年來嚮往的開明專制。尤其在今日多元分工的世界裡,讓政府各專業部門去操煩國家大事,百工百業才能各安其所,生民始得樂樵蘇。

「毫無疑問,統治者有德有才,對於國家的富強來說是十分重要的;但統治者沒有同被治者大眾的利益相反的利益,或許更為重要,因為一旦他們有了這種利益以後,德便幾乎不發生作用,而才也將被用於幹壞事。」身處個人主義環境下的托克維爾認為「德」不能抵抗人性的貪婪,所以在利益衝突時便「幾乎不發生作用」。

托克維爾的「德」不是東方定義下的「德」。我們的有德者並非依賴沒有「衝突的利益」,而是志不在此。小蔣要擴大個人的利益,豈會輸給阿扁?李光耀若不是以百姓為念,利他重於利己,何來典範長存,世人欽敬?由是知重點在主政者的人品道德操守(能力自不可或缺),專制獨裁不是問題所在,只是在西方文化強勢霸凌下被污名化。大多數獨裁專制不能善終,不在體制,而在人為。但話說回來,能夠才德兼具,視私利如浮雲者,畢竟少數,托氏的論述正好點出了民主的阿基里斯腱,多數不能治國,國治要靠少數。

儒家講治民,不講民治。選賢與能是由治國者舉才,不是老百姓投票。上不忠於民,不是被罷免,而是被推翻。中國模式與民主陣營最大不同在於,他們認為審時度勢,替大家規劃未來,是執政者的責任,委之於民是不負責任的作法,一味民主會成為執政者卸責的最好藉口。他們不相信民主,不認為群眾能夠了解方方面面,足以做出對自己最好的選擇。這是福山花一輩子才學到的認識。李光耀不以標榜民主自豪,世人與新加坡人也不推崇他為民主先生,但他堅定的以for the people初心締造巨大成就,遠勝許多by the people的領導人。

東方的民權,重在人民的「權利」(民本),而非人民的「權力」(民主)。執政者應該以守護人民的權利為依歸(for the people)帶領大家前進,而非以授予人民權力為目的(by the people)跟隨大家前進。後者非但有卸責之嫌,在割據一方的封建思想根深柢固的中國,尤非國泰民安之道。

有謂大陸「改革之後無道德」!此即西風壓倒東風的結果。西方思想兩大根基在於自由的個人主義與達爾文進化論。其中沒有道德成份存在。他們的人權是片面定義的廣告詞,是挑釁工具,是作秀佈景,他們真正服膺的是弱肉強食,相信弱者本該被淘汰。所以美國疫死百萬,他們處之泰然,即使輪到自己身上,也只怪自己是弱者。他們認為每個人追求自己最大利益是文明前進的動力,自私成為榜樣。道德觀止於會不會觸法,亦即他們所標榜的法治,此外無是非。

東方的集體主義不能把其中的弱者分割出去,任其自生自滅。老有所終,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傳統世俗的道德觀違反了進化論,弱者未被淘汰,加重了集體的負擔(如堅持清零),不符合追求利益極大化原則。東方與西方,集體與個人,道德與利益,這是路線問題。改革開放之後多年,西風壓倒東風帶來的「無道德」問題開始浮現,才在文革廢墟中重拾儒釋道思想哲學,企圖扭轉東西風向,那是艱鉅工程,是文明對撞。

東方思想認為政府治理要靠道德和專業。道德要培養,專業要歷練。期待全民都具有這種水平是不切實際的。在士農工商的儒家分工時代裡固已如此,在分工愈細的現代文明裡尤應如此。各行有各行的專業,要從政就要注重道德修養,要經過行政歷練。不從政就不要干政,不要只會丟垃圾而不會收爛攤子,那是不負責任的。民主不尊重什麼專業或道德(只管數目大小),阿貓阿狗都能口沫橫飛、大言不慚的論政,下屎有,下蛋無。新世紀裡的民主將被「政治專業」取代,這種既非近代西方的民主,亦非傳統世襲的集權,才是東風崛起引領人類文明的契機。只是路途依然遙遠,可能要花一整個世紀才能清除掉被錯誤深耕的普世價值。

2022美國政府終於宣稱不再尋求改變中國體制。國安顧問沙利文說:「以往對華政策的一個錯誤觀點是,認為通過美國政策,我們將使中國的制度發生根本性的轉變。這不是拜登政府的目標。」實則在冠冕堂皇的外交辭令背後,人們有目共睹的是美國從未試圖改變其盟友沙烏地阿拉伯的體制,而俄羅斯並未因為接受西方制度的基本框架而成為美國的夥伴,反而遭到美國進一步窮追猛打。這一切都緣於「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的霸權心態,俄羅斯太強大而沙烏地不足道也。當「日本威脅」成為美國的心腹大患時,美國對於自己一手打造體制的日本照樣動手動腳,非要瓦解其競爭力不可。當越南有成立小北約以牽制中國的可能時,美國千里迢迢拉幫結派,才不管越南有沒有類中國體制。

西方文化以美國霸權推動民主,以顏色革命高唱法治,以自由多元強迫世界單極化。澤倫斯基、拜登、蔡某等,動不動就是捍衛民主,為民主而戰,每每這樣叫幾聲就能取得正當性。民主毛病一大堆,西方學者都已開始檢討,可嘆我們還停留在神主牌階段,在台灣,看不到有人敢批評民主,頂多只敢說不合我意的民主是假民主,不敢直指民主本身的缺失。民主真的是神壇上不可褻瀆的處子嗎?是政治史上終極的價值嗎?不!政治是一門專業,民主不專業,在本世紀就會走下神壇。等到一種更為專業的政治體制成熟後,民主就要被淘汰。習近平已經跟拜登淘心淘肺的說了,卻只是對牛彈琴。

容我再次強調,民主是一種思想殖民,是帝國主義產物,本質是菁英階層可控式的權力開放,是條通往菁英預設目標的道路。他們善於包裝美麗的謊言,如同他們的民俗,送禮時著重徒然金玉其外的美麗包裝。民主已經洗腦世界數百年,如果不從根本上掙脫這個框架,不能徹底戳破民主的錯誤、虛假、迷信、鴨霸、危險、弱智,我們將在根深柢固的迷思中拱手讓出正當性,去打一場事倍功半的艱難戰爭。孫中山先生再再強調心理建設先行的必要,良有以也。

「當這些新興國家找到了自己的國家文化,並且開始堅信它時,他們就會逐漸擺脫西方霸權過去灌輸給他們的“哲學文化”。而這,正是西方霸權終結的開始。西方霸權的終結,不在於經濟衰落,不在於軍事衰落,而在於文化衰落。當你的價值觀無法再對新興國家輸出時,那就是你衰落的開始」。(法國馬克宏)

民主在社會主義國家 | 許川海

去年一月,曾擔任中華民國駐瑞典大使六年的邱仲仁先生,為我們介紹瑞典政情和風光,才知道這個國家奉行社會主義,人民從嬰兒到成人,從教育到醫療,從生活到養老,皆受到國家良好的照顧,雖然收入至少一半要做為稅收,人民都過著幸福安寧的日子,這才真是民主。

我本以為社會主義國家,將人民照顧的那麼好,會使得人民好吃懶做,哪知道瑞典人吃得簡單清淡,科技研究排在世界前端,IKEA家具,Volvo汽車等知名企業,就是瑞典的典範座標。

瑞典奉行的社會主義,正是中國人數千年來,《禮運大同篇》所宣揚大同世界的理想。「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這也是國父「三民主義」的理想,是「人盡其才、地盡其利、物盡其用、貨暢其流」的寫照。就此,我們知道國父推動的是真民主,就是以人民福祉為主的信念。

富足國家都會實心地照顧人民,提供免費醫療和教育等福祉,這些國家大多出產石油、天然氣和其他重要資源,經濟條件良好。但是貧窮國家不見得沒有資源,他們受害於天災和人禍,特別是戰爭的禍害,受害於種族內的惡魔和異國的侵略,人民知識受汙染或封閉,智慧不開和無用,才一直受傷害。像烏克蘭從蘇聯承受大量高階軍火,本身擁有眾多的礦產和肥沃的土地,更是石油和天然氣生產國,之前卻還靠女人出賣肉體和代孕賺取外匯,受歐美國家操弄,引來俄國軍事入侵,這就是種族內的惡魔和惡領導使然。

美國人提倡的民主自由非常吸引人,但看清資本主義,就知道所提的民主並非以人民為主,是以金主為主。只有用盡資源照顧人民的社會主義,才是以民為主的真民主。可惜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瑞典女總統,竟中了毒迎合美國,想把國家帶進北約組織,似乎這樣才能受北約保護,卻忘了這可能讓國家捲入戰禍。希望一些奉行真民主的國家,能夠永續經營,做好世界的典範,勿使惡狼入侵吞滅。

為台獨算命 | 許川海

看到朋友貼文,分享一段話:對於侯友宜的兩岸外交能力被質疑,陳水扁說:

「哪有總統候選人要口試面試、還托福考試幾分?一定要有什麼資格嗎?問題不是這樣的,不必什麼都要懂。現在的選舉,不一定要選能力最強的,最強的不一定會贏,民主選舉是選民在決定,並非像過去讀書時說的選賢與能,『平庸之輩跟問題一大堆的照樣可以當選,尊重人民的選擇。』」

似乎民進黨的觀念,選舉只看誰能耍嘴皮子愚弄百姓欺騙人民,誰就可以當選。

我回應「當了總統坐了牢仍不覺悟,做為國家領導人,還真的不可以無能無知無為,領導者可以用一群有為有知有能的人才來幫助自己,但自己絕對不能無知無識,所以識人識事非常重要,會講話會騙人的律師絕對不適任,更不能把自己和國家的生命託付給他們。」

曾經是台灣最高權位的總統,對自己的權力、使命和責任都不懂,更被民主兩字虛偽蒙蔽,認賊作父,甘為傀儡,自己貪汙,還把同犯錯誤的一群人帶進政府,掏空國庫,帶給國家戰禍。

五六十年來,台灣的政治已經是獨立自主,宣示台獨的一群人,根本的心態是想獨霸政權,護住既得利益,害怕被中國統一後一無所有。台獨份子也知道,理想很美好,現實則是殘酷的,所以也有兩種認識:
再次回復做日本或美國殖民地,只要做順民,照樣可以享受富足生活。
其次,趁大陸勢力還沒來,能撈則撈,把台灣國庫和銀行掏空,再給人民洗腦,管他什麼忠孝廉恥,再高的學歷和職位,只要在乎既得財富,就會跟著高呼台獨。
然而是否知道,一旦大陸宣布攻台,新台幣必會快速貶值,人民財產將變得一文不值,如何守護?

只要是知識份子,都知道,統一台灣可讓中國發揮最大的效益,也讓中國獲得最大的利益,除疆域擴張版圖延伸,掌控航海權、漁權和礦產能源等,更是無窮的財富。所以統一台灣是中國必然和重要使命,絕對不容許台灣獨立。不必神機妙算,不必高人指點,為台獨算命,只要有智慧,誰相信台灣能獨立?誰會堅持台灣獨立?願為獨立犧牲生命?阿彌陀佛!別再口喊台獨,嘴說台獨,實際做的是傷害台灣的事,更不要迷迷糊糊,跟著搖旗吶喊做愚民。

別再相信美國會來救台灣,更別相信美式民主自由,資本主義或金權主義都只以金主的利益為考量,非為人民。只有少數社會主義國家,真的以人民的福利為考量。中國還沒做到民主,但也沒有用民主口號愚弄百姓。其實不管民進黨或國民黨人,觀其言行,都在以民主愚弄百姓。台灣有許多人是台獨份子,做個真正明白人,你也能為台獨算命,算定沉溺和追隨台獨的人,是坐井觀天,必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