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所謂「客家文學之母」與「台灣文學之母」
看到網路與新聞媒體上有這樣的廣告詞,使用在作家鍾肇政的身上;這兩個名號,對於鍾肇政言,合適嗎?
個人所知,應該很值得商榷;真實的研究者將發現在文學上,鍾老先生雖然得過不少獎項,甚至在國府下台之後,似乎曾經登上「台灣文學宗師」的寶座;但是,如果他是客家文學之母或台灣文學之母,他曾經緊緊跟隨著創辦「台灣文藝」的客家文學家吳濁老的地位在哪裡?
此外,以專業言,就文學談文學,這位鍾肇政曾經在其成為文學宗師之時,還發表「作家的使命,作家的本色就是要使你相信不可能相信的也要使你相信。」之類的主張;那是離開較嚴肅人生體悟的文學,還相當遠的觀點。
此外,比較麻煩的,是當年他的小說,就文學論文學,確實除了獲得主要的官方媒體的青睞而連載外,我們前面提及的吳濁老對於後來以「大河小說」聞名的鍾肇政,曾經簡明地批評他的小說,稱「去年我曾在你家裡說的,我今再拿那句話來評你的作品。『你的作品,像酒加水,徒增份量,反而有乏味之感。』現在將此句評語,添加一句註腳。『酒加了水,水需要抽減才好。』」
而另一位敬稱他做「老大」的、他的崇拜者張良澤教授所批評的,則是更為詳細的:「鍾肇政自魯冰花之後的長篇,都一連串載於中央日報副刊。他那幾個長篇都有穿燈籠褲的日本女子和戴斗笠的台灣女子,也都有八字鬍的日本人在欺壓台灣同胞;最後台胞抗日,迎接祖國勝利的結局,很適合於中副的路線。因此,他常得文學獎,而成為台灣作家之代表人物。他多年的苦心總算沒有白費。感謝他每出一本書,總不忘簽署『良澤老弟存之』送我,而我讀了他兩三本台胞抗日小說之後,就分辨不出『濁流』與『江山萬里』或與『流雲』有何不同?」這是張教授當年相當深刻的描述。
請想想看,如果如此而可以成為我們客家文學之母、台灣文學之母,我們島嶼的文學前途可能如何?
其次,作為我島上著名的日本文學作品翻譯者,鍾先生長期以來跟隨著吳濁老主編「台灣文藝」,尤其吳濁老死後,其更以唯一接班人自居;個人對於鍾先生怎麼會沒有讀過日文的「亞細亞的孤兒」?否則怎會沒有發現該書中譯本中,有一篇章有嚴重的誤譯?那是他的日文能力不足,還是根本心態上的問題?
想想看,日文原文為「救いなき人びと」〈新人物往來社,中央研究院民族所藏書,吳濁流先生贈書,1974.4.4〉;怎麼能被翻譯為「無可救藥的人群」?〈見於「遠景版」與「草根版」〉為何不採用當年吳濁老所邀請傅恩榮先生翻譯的傅譯本所譯的「無援的人們」?相對於那段小說內容,是主角胡太明面對日籍律師與族中不肖子弟聯手鼓動不肖子弟分族產,破壞宗族祠堂組織,主角心中感到萬分遺憾,無法援手的故事──這樣的故事,怎會譯成「無可救藥的人群」?如此的「台灣文學之母」,帶給社會的到底是怎樣的典範?
由於個人對於吳濁老的大作「亞細亞的孤兒」之憐愛,對於台灣文學大老吳濁老的崇敬,我無法不深究鍾肇政這位『假台灣文學宗師』,在客家文學與台灣文學的真實地位。
二、雄才大略的、政客的新客家運動?
據稱,鍾肇政先生不僅是客家作家,也是新客家運動的領導人物;這個問題,我的注意來自我的岳父是新竹關西人;因而,我對於客家原本有相當的親切感;客家人有必要隨著時代的發展而有所變革,原本應該是很合理的現象;然而,什麼是新客家,應該走向何方?看到前述鍾肇政這樣的文化人來領導,讓我產生了不少的疑慮;那是這個在其所謂「作家的使命」中,強調「想像」與「欺騙」,只要能夠讓人相信與感動,就算自己成功的作家!是否這暗示了各方面的事業,都可以、都應該如此面對。
這使得我不能不深入檢視他,就個人言,儘管無疑地他是相當成功的,甚至可以說是「雄才大略」的,因而才能在國府之下,多次獲得當年尊貴的各種獎項,然而,那就是我們社會所需要的真實理想嗎,會不會差太遠了?就像小說相當暢銷的成功作家,並不就等於我們文學史上真正被肯定的文學家?
更何況,他是個強調「想像」的作家,敢於向壁虛構,敢於利用同情心,能夠得意地自稱「大家不妨認為這是騙子在騙人。不過騙子在騙人比傻瓜做給傻瓜看的還聊勝一籌」的大作家;個人的看法,在社會運動上,尤其是政治運動上,過於政客化,居然還能如此公開地把群眾當成傻瓜!真是不可思議的,卻不僅能獲得國民黨的「文學獎」,也能夠成為民進黨時代的「台灣文學大宗師」,甚至成為今日所謂「新客家運動」的旗手;真是本領越界的惡質文化人。
很恰巧的,不久以前,我們看到桃園地區發生了嚴重的學術詐欺事件;由社運而政壇的案主蔣絜安女士擁有台灣大學與中央大學兩校的在職雙碩士論文,都發生了學術詐欺事件〈前者已經撤銷其學位,後者沒有聽說結果〉;而其人的身分又剛好是當年高調可以「欺騙」的鍾肇政的媳婦!〈據稱已離婚、同時也辭去黨職〉
對於這個問題,某個意義上,文化人鍾肇政的雄才大略,或許本來也是可以成為文壇上可圈可點的佳話;但是很遺憾的,後來確實發生了這種在現實世界中敢於「欺騙」的態度,且她竟然在現實中被發揚達到,在2023年出任民進黨客家事務部主任的如此高位,個人以為這真是個不可忽視的問題。
總而言之,無論從上述文學或是社運與政治的哪一個角度,鍾肇政都是頗有瑕疵的,當不得一個典範,政府、社會對他的極度推崇,如設立鍾肇政文學獎,都是過分失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