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對鄭麗文因為她曾在綠營? | 陳彥熾

今年的國民黨主席選舉,除了參選人不一樣之外,基本上就是重複2021年的路線之爭:親美還是和陸?沒有太大的新意,我也沒有特定支持的人選。

但是有人拿鄭麗文過去曾經參加民進黨、支持台獨、反對兩蔣來否定她,說她背叛兩蔣,這就不對了。這不只是對鄭麗文的否定,也否定了其他人從綠獨陣營中脫離出來的可能。

鄭麗文有說過,她年輕時是黨外運動風起雲湧的年代,她當時覺得黨外的主張很有社會理想,就跟著支持;但她後來到劍橋大學讀國際關係,進一步了解後,發覺台灣不能獨,台獨是死胡同,於是在2005年轉向國民黨至今。

從1980年代以來,經歷這種轉向的人很多,郭正亮是,館長是,我也是。我高一的時候發生太陽花,那時候真的不知道,沒人告訴我,沒得選,只覺得太陽花好像是推動社會進步的運動,年底地方選舉國民黨被擊潰了,台灣又前進了一大步,離台灣獨立愈來愈近了。後來也是自己無意間看了一些資料,才知道不是這麼一回事。

同時我高中時有個現象:身邊同儕主要是來自新店區、文山區、中永和,這些區一般被認為是深藍選區,家裡長輩很多是藍的,可是到太陽花世代的高中生,有政治立場的卻變成一片綠。如果這種深藍選區都如此,何況是台灣其他地方!太陽花世代的年輕人有傾向台獨過(無論後來有沒有改變)是很普遍的現象,用這樣的理由否定鄭麗文,等於是國民黨對年輕人說:你們年輕人曾經是獨派的,即使後來變顏色了,你們的忠誠度有問題,國民黨不要你們!

如果這樣國民黨就只剩下眷村老人的票,這樣不只無法重返執政,連要在地方生存都很困難,可能就真的要進歷史博物館,或是變成政大圖書館才能看到的檔案了。

一個百年大黨,搞不必要的政治正確審查,最後變成這樣是很悲哀的;如果是真心為國民黨好,如果真的不認同鄭麗文,應該拿出其他更有說服力的論述,而不是一直執著在別人多年前的過去不放。

政黨就是白道幫派!憑什麼解散「統一促進黨」? | 董念台

政黨就是白道幫派!還真想不到,台灣的亂源多出自白道,那掛滿口仁義道德的佳言,全都是白道發明的!然而,台灣真正幹盡壞事的人,卻都是白道人士,實在是對黑道很不公平!

偏偏社會上的公正公平,卻由白道來定奪!若是黑道與白道對比,好像大把大把的鈔票,全都塞進了白道口袋裡!可恨呀!若是黑道幹了壞事,運氣不好時,就會以組織犯罪移送法辦,更有可能會去外島,悲傷的唱著「綠島小夜曲」!

事實上,白道的政黨就是合法的幫派,那種既要面子又要大銀子,實在很令人生恨!尤其台灣的司法,更是禮遇白道,搞不好還真會「大案變小案,小案變無罪」,難怪古諺:「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可見台灣的司法碰到了政黨,即會自動的轉彎!

此次內政部將解散「統一促進黨」,所謂的正義名嘴,居然沒人敢出聲,莫非只要牽扯到老共,就沒人敢伸張正義。事實上,民進黨這個白道幫派,也是幹盡了天下壞事,何以未能解散民進黨?可見台灣的正義名嘴,只要和老共有關之事,其政治罩子就會亮起來,以免親共的帽子就會戴上!

也因為台灣的政黨,多是以政治利益為先,至於所有的愛台灣愛國家,都是政黨的花言巧語。若是要求其他政黨,都比照統一促進黨,我堅信「台灣會更好」。畢竟台灣的政客,真的沒有一個比白狼張安樂來的正派!

說正格的,何以民進黨可以公然的玩台獨運動?何以統促黨就不能進行統一的活動?若是因統一觸犯了法條,為甚麼台獨就沒有觸犯法條呢?如此的不公不正,豈是台灣的法律精神呢?莫非民進黨就是台灣最大的白道黑幫?

誰是中國人? | 姜保真

9月20日《中天新聞》舉辦國民黨主席參選者首場辯論會,參選人之一的立委羅智強表示:
「我覺得情感上就是中國人認同,我的中國人認同,國家認同跟身份認同,就是我剛剛講的三段論,我是台灣人,我是中國人,我的中國是中華民國,我們本來都是中國人啦,那前總統蔡英文也說過她是中國人,另前總統李登輝也說他是中國人」。

他又說 :
「中國這兩個字,文化跟歷史意義是沒有問題的。如果是有政治意義的話,很抱歉,政治意義只有一個解釋,對我來說就是中華民國。我尊重大陸人民,你認為你的中國是中華人民共和國,但我的中國就是中華民國。這個立場踩住,對得起天地良心,也對得起台灣選民」。

我不認同羅智強這樣的說他是中國人。

多年來國民黨人自蔣經國以來虛弱地喊出「我是中國人也是台灣人」,就透漏了他們的心虛。如眾所知:美國迄今仍是一個分歧嚴重的社會,政黨的紅藍差異擴散到各州的對立,但你何曾聽過有人說「我是美國人,也是加州人」。美國與加州不是兩個可以放在天平上衡量的對立面,同樣的,中國人與台灣人也不是。

中華民國這個國號,理應就是代表全中國的主權政府。然而,當羅智強聲稱「他的中國就是中華民國」,又說「尊重大陸人民認為的中國乃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此時他已把中華民國和中華人民共和國視為並立對等的兩個國家國號,宛如東西德是分割的。須知在二戰後的德國是經歷過國家政權覆滅又重新成立的新政權―的確是兩個互不隸屬的對等並立政權、國家。

1945年二戰的歐洲戰事結束,覆滅的納粹「第三帝國」德國被盟軍瓜分為四個佔領區:後來美、英、法等三國於1949年合併其佔領區,成立「德意志聯邦共和國」(西德)。蘇聯單獨在東部扶植了「德意志民主共和國」(東德),兩德各自有建立外交關係的友邦。但兩德分別於1974年同時成為聯合國的正式會員國。1989年東德經濟崩潰,爆發大規模民眾抗議活動。當時正值蘇聯入侵阿富汗九年後師老兵疲而撤軍,無暇也無力照顧它的衛星屬國東德,於是同年11月9日,柏林圍牆倒塌,柏林居民可自由來往兩地。次年7月1日,東西德雙方簽署《統一條約》,同意未來東德將加入西德,沿用西德國號國旗國歌及議會政體。1990年10月3日,兩德正式統一。

大陸與台灣在二戰後的情形與上述兩德情境並不完全相同,因為我們的母體「中國」並沒有在對日戰爭中完全覆滅亡國,1949年因國共戰爭造成的兩岸分立,乃是同一個國家的內戰對峙延續,嚴格說至今雙方仍未簽署停戰協議,仍處於「交戰」狀態。

所以當我們想像未來的國家統一,無須像東西德統一的那個方式涉及國家主權與領土的再造、合併。充其量只是國內兩個交戰團體的和解。但如今的台北有資格與北京互稱為同等實力的交戰團體嗎?

如果台灣的政黨及政客不打算與大陸統一便罷,其後果自然是得考慮能否「以武謀獨」地與彼岸老死不相往來?如果願意考慮兩岸和解、統一,當然得是在「兩岸同屬一個中國」的前提下磋商統一進程,這個前提才是「我們是中國人」的真諦,它不只是羅智強口中的「文化跟歷史意義」的中國,而是「政治意義」的「一個中國」,且是海峽兩岸「共謀國家之統一」的「一個中國」。而中國若能統一,絕對是超越兩德統一的頭條新聞大事,全球媒體勢必大肆報導。這是為萬世開太平的壯舉偉業。

可嘆羅智強及中國國民黨長久以來津津樂道「一中各表」,其實是刻意曲解當年的九二共識,拋棄了「共謀國家之統一」的大義要旨。簡單說,還是「華獨」論,表面上是「反台獨」的口號囈語,骨子裡卻沒有「謀統一」的真心誠意。

如果訴諸歷史的對照:大明王朝何時滅亡?是1662年永曆帝朱由榔在昆明被吳三桂勒死嗎?還是盤踞台灣而奉大明正朔的鄭克塽政權於1683年降清?都不是,正史都是認為明亡於1644年李自成的大順農民軍隊攻佔北京,崇禎帝自縊於煤山。

而中華民國呢?1949之後台北政府的中華民國體制,其實是一個覆滅政權殘餘的政客,借助外力而偏安割據一個島嶼,憑藉武力而意圖頑抗國家統一。事實是今天舉凡需要以主權國家身分參與的國際組織,我們中華民國都不是會員國;其他如區域經濟組織、國際銀行、甚至運動組織如奧會,我國即使能參與也都以特殊的會員名稱諸如「Chinese Taipei」參與,且如「APEC」(亞太經合會)我方雖為會員,但在領袖會議時卻無法由總統親自出席,只能指派北京認可的「領袖代表」出席。蔡英文總統任內多次委請九十高齡的張忠謀先生夫婦出席,張先生風塵僕僕去了,在走廊與習近平寒暄而已,圓桌會議時習、張並無實質交談,更無雙邊閉門會議。再說宣稱與我們多麼「理念相近」的美國總統,可有與張先生舉行雙邊會議嗎?小英總統老是推派高齡長者做代打,用意何在?

而行前記者會上我方執事人員猶喜孜孜地介紹「張領袖代表」。這個繞口聱牙的頭銜,多麼不自在,難道還沒有醒悟我們「Chinese Taipei」早已不再是國際法上認定的正常國家嗎?

美國參眾兩院政客一再煞有其事的制定法律條文,宣稱要防止我國在中南美洲殘餘的少數友邦斷交。怎麼不問問美國友人:何不制定有強制力的法案,要求白宮主人與我中華民國復交呢?敢嗎?可能嗎?川普二進宮後,賴清德總統想蹭過境外交而不可得,過去有慣例默契的國防部長訪美計劃行程也被叫停。「理念相近」者也乎?

依我看:「中華民國」這個國號的殘餘價值,就是它的台北政府與台澎金馬居民仍然自視為同屬一個中國的成員,有意願與北京和解,進行統一談判的磋商。大陸與台灣對比:大陸的土地面積大、人口多、經濟與軍事實力強,統一自然只能是台灣加入大陸主導的統一,這是與兩德統一相同的地方,這就是務實。要勇敢相信同為中國人的智慧與善意,在兩岸統一進程中,彼岸不會大吃小的虧待台灣!

羅智強說「前總統李登輝也說他是中國人」,且重溫李總統當年是怎麼說的?
「台灣與大陸是中國不可分割的領土,所有中國人同為血脈相連的同胞,當此全人類都在尋求和平、謀求和諧的時刻,所有中國人也應共謀以和平與民主的方式,達成國家統一的共同目標。」

善哉誠哉! (* 作者為台灣的作家)

統一是政府責任,獨立沒有正當性 | 管長榕

政府代表國家及行使主權和治權。因此國家統一是任何一個政府不可能丟棄的責任。很不幸,在臺灣的中國政府,中華民國,卻背叛了他應該負擔的責任。

在台灣的中國政府也曾有過「反攻大陸」的時代,那時並未背叛國家統一的責任。不過「反攻大陸」是武統,那時大陸正弱。這個時代一直延續到1971年退出聯合國時依然堅持,並未掉入美國人「兩個中國」的陷阱而去接受聯合國雙席位的設計,但這個統一的堅持隨者小蔣走人而結束。可惜的是小蔣末期已有從武統轉為和統的徵兆與契機,正所謂人存政舉,人亡政息。

後小蔣時代也正是大陸「改革開放」風起雲湧的時候,「反攻大陸」成為神話。於是打得過的時候武統,打不過時謀獨,李登輝開始責令外交部長章孝嚴尋求入聯之策。後李時代居然遵行不誤,以至於今。春秋之義不責蠻夷,台灣今日的分離意識責藍不責綠,責在國民黨。

台灣心懷統一的少數藍,往往以強弱懸殊做為反獨促統的理由,而沒有明白指出獨派分離主義者之不具正當性。那正好予獨派以千萬人吾往矣的激勵,而統派自此進退維谷,失去中心思想,失去話語權。

獨派是中國傳統封建思想的餘孽,利用狹隘的地域觀念與本土意識占山為王,恰似剛脫離帝制的中國陷於軍閥割據的局面,從張作霖、閻錫山到唐繼堯、龍雲、劉湘、楊森,誰不是靠本土意識在地起家,盤據一方。即便中山先生的「非常大總統」「海陸大元帥」也是受封於廣東軍政府。

獨派在大圈圈裡畫小圈圈的分離意識不具正當性,其內建的自毀裝置已現端倪。小圈圈的凝聚力本來就強於大圈圈,但致命的是小圈圈中永遠還有小圈圈。台灣還沒獨立,南台灣、北台灣、東台灣,都已出現獨立的聲音,開玩笑嗎?

看看台灣的地方選舉,標榜「在地子女」「本土媳婿」成為必要口號。狹隘可以更狹隘,分離可以更分離。中國人不團結,中山先生痛心疾首,斥為一盤散沙,台灣領導人分離兩岸而不悟,欲求台灣人團結,不可得也。果真「在地人決定在地前途」的話,台灣可以獨立100國,成何體統!

心懷統一的少數藍不必以強弱懸殊反獨促統,而應明指分離主義的不具正當性。強,固不允分離主義得逞;弱,亦必反獨到底。中國在積弱之時,已失去44倍台灣的外蒙古,此為蔣、毛不容推卸的歷史罪責,任何中國領導人不容重蹈覆轍。

台灣地位未定論的歷史背景 | 高凌雲

堂堂國家通訊社,幫著執政黨捏造扭曲歷史,記者的歷史知識,以及國際關係的知識,要好好加強了。國家通訊社幫執政黨捏造歷史,這跟政治人物養狗仔,誰的道德比較高尚。

美國在國共內戰後期,艾奇遜有句名言,等塵埃落盡再說,就是靜觀其變,中共勝了,就承認中共,讓國民黨垮,所以共軍解放南京時,美國駐華大使館沒有跟著國民黨中央政府遷往廣州。當時美國把中共視為與狄托同樣的政治背景,當然這過於天真。

美國白宮國安會討論了許多次台灣問題,多半就是以台灣地位未定論出發,這是為了美國奪取台灣的論述基礎,並不是站在中國問題上面,討論台灣的地位,美國是為了自己侵略中國領土,找一個合法的理由。美國不希望台灣為中共所有,這是因為台灣的戰略地理位置使然,不是有多愛你這些被日本殖民半世紀的台灣人。

但是國民黨熬過來了,可是美國不情不願,台北只有美國領事館,大使館仍在南京,司徒雷登大約是1949年下半年從上海搭船回美國,從此再無回到中國。台北的領事館,一直到韓戰情勢明朗了,才將駐台北的蘭欽升格為大使。

既然白宮把台北的領事館升格為大使館了,那麼台灣的歸屬,不就是很清楚了嗎?台灣當然就是中華民國所有,當時的中華民國是中國分裂下的兩個政權之一,美國承認中華民國代表中國。這也是後來1979年要稱關係正常化,而不只是斷交的原因,那是華府與北京關係正常化,將北京視為代表中國的合法政權,但中華民國的存在,也是客觀的事實,乃有國會推動《台灣關係法》,確保兩岸問題能夠和平解決。

杜魯門在韓戰初期,提出的台灣地位未定論,這是與美國出兵干預朝鮮半島有關。美國不希望韓戰爆發後,老蔣在台灣採取軍事冒險,朝大陸沿海發動軍事行動,將戰爭局勢擴大,美國希望侷限戰爭在朝鮮半島,避免將蘇聯捲進來,變成再一次世界大戰。

第七艦隊巡弋台海,是雙層意義,一個不使中共犯台,一個不讓國民黨反攻。美軍既然要進台海,就要編個理由,因此說,台灣不一定是你中國的,所以我可以過來看看,你沒有權力趕我走。但是等到艾森豪當選總統後,艾森豪不這樣看了,共和黨認為,限制老蔣出兵,變成好像是美國海軍保護中共一樣,這樣不好,所以告訴台北,第七艦隊只防止中共犯台,沒有其他意義。

如果杜魯門有台灣地位未定論,那麼台北的美國領事館後來,為何能夠升格為大使館,這樣你有懂嗎?記者不讀歷史,真的是很可怕的事情,就讓政客牽著鼻子走,亂寫一通。

補充一點,白宮國安會討論了半天,如何結合其他國家的兵力軍事侵略台灣,講到最後,還是要面對現實,畢竟是白人國家,大西洋那一頭,遠比太平洋這頭更重要,歐洲因為蘇聯的猜忌,局勢很緊張,美軍沒有足夠的兵力,既要在歐洲與蘇聯對峙,又要侵略台灣,與中共對峙,所以最後是寧捨台灣,也要顧全歐洲。

講了半天,結論就是,台灣地位未定論,從來不是美國考慮台灣利益的立場,是美國為了自己的戰略立場,強為自己解套,所提出的政治詭辯。國史館加上中央社,片面曲解歷史,可怕之至。

族群歷史教育:臺灣人就是中國人 | 陳復

在當前的臺灣社會,「我是臺灣人」已變成一種不假思索的自我認同標籤,甚至如果有人拿中華民國的國籍,卻不承認自己是臺灣人,這就有「中共同路人」的嫌疑,會面臨他人的指責。然而,當「臺灣人」這個詞彙不再帶有豐富的歷史內涵,而只剩政治標籤來表達人的認同時,其就逐漸失去文化的厚度與血脈的溫度,而轉型成「臺灣獨立」的政治意識型態。當人自限於地緣因素,自我封閉於「島民」的框架內,而不追問自身從何而來與向何而去,就會使得「我是中國人」這五個字變得極其空洞而勉強。

截至民國一百一十四年(2025)七月十五日為止,根據臺灣民意基金會公布最新的臺灣人民族認同民調,高達百分之七十七點四的民眾自認是臺灣人,其中有百分之五十七點五的民眾「有強烈臺灣認同」,認同自己是中國人的比例則只剩下百分之六點四。這應該不是機構效應,如果我們根據國立政治大學選舉研究中心在同一年發布的最新調查顯示,臺灣民眾認同自己是中國人的比率為百分之二點三,創民國八十一年(1992)開啟該調查至今的新低,認同自己是臺灣人的比率則達百分之六十二點九,且這五年都在六成以上。

當我呼籲臺灣外省人應該重新凝聚其族群意識時,竟然會有外省第二代的老人家指責我說這是在「分裂臺灣社會」,並義正辭嚴指出自己「既是臺灣人也是中國人」,不需要再是「外省人」,然而,政大選研中心在該年(2025)的調查顯示這兩者都認同只剩百分之三十點五,從民國八十一年到現在持續在下滑,這該如何解釋呢?這就是臺灣社會自李登輝總統開始提倡「無族群的臺灣人」(意即「新臺灣人」)後,使得「臺灣人」與「中國人」已經變成二元對立的概念,這讓越來越多人會覺得「認同自己是中國人」變得極其空洞。

這種滑向單一認同而不是雙元認同的現象,如果要止跌回升,讓「既是臺灣人也是中國人」再度成為主流,則不論是閩南人、客家人與外省人,凡是漢人都應該重新重視自己的祖先源流,認識自己的原鄉,並且經常回鄉祭祖,跟家鄉父老產生聯繫。唯有讓我們重新發展成「有族群的臺灣人」,纔能藉由族群意識轉化出人對血緣的溫度,更藉由認識自己的族群歷史產生文化的自覺,這正是臺灣人承認自己是中國人的不二路徑。因此,重新提倡這種族群意識,絕不是在分裂臺灣社會,而恰恰是促進中國人認同的前置作業。

臺灣四百年來的歷史,本來是一部族群不斷在遷徙中交流的歷史。閩南人自明清時期遠渡重洋,主要來自福建省的泉州與漳州一帶。早期開墾者如顏思齊與鄭芝龍等人,帶來閩南特有的宗族與廟宇,許多臺灣大姓如陳、林、蔡,到現在都能在其閩南原鄉看見自己的族譜與宗祠。客家人的遷徙更顯艱辛,其原鄉多位於廣東省梅州市的梅縣與大埔,還有江西與福建交界的山區。清朝時期客家人越過黑水溝來到臺灣的桃園、新竹與苗栗這三縣市,並住在高雄與屏東交界的六堆地區,今天許多客家大姓如丘、黃、鍾,都依然能在原鄉對接自己的祖譜與宗祠。

外省人的原鄉則分布於中國大江南北,外省文化的多樣性,在短短數十年間就已融入臺灣變成生活的日常,這點敝人平日常在探討,這裡且不再說。然而,半世紀來,臺灣社會在充滿敵意的政治氛圍中漸漸淡化這些歷史,教科書將歷史碎片化,其倡導「臺灣主體性」已經到達走火入魔的程度,完全不顧前因與後果,只是去脈絡化在談「臺灣人不可不知臺灣史」,導致族群議題被簡化成政治對立議題,其結果是「臺灣人」被塑造成無原鄉、無祖宗與無源流的概念。這種「去族群化」的身分建構,讓「中國人」變成個他者、抽象甚至被敵視的詞彙。

倘若臺灣社會只剩「有土而無本」的臺灣認同,意即不再有「本」,只有此刻腳踏的「土」需要被依戀,所有人不再有族群歷史的積澱,任何有關中華文化的凝聚都將失去基礎,這不僅會出現政治的隔閡,更會引發文化的失根,對於兩岸關係的發展極其不利。有人或許會擔憂:重新藉由歷史知識強化閩南、客家與外省的族群意識,是否會重啟族群對立?事實恰恰相反。只有在族群意識被壓抑甚至被忽略,纔會被政客操作來牟利。當每個族群能光明正大認識自身歷史,正視其文化帶給人生命的榮耀,反而不會被輕易挑動對立而讓人陷落在仇恨中。

閩南人若能理解自己與福建泉、漳本來存在的深厚連結,例如廈門市同安區的陳氏宗祠若能吸引臺灣後裔每年回鄉祭祖,自然就能讓其子孫在面對「中國人」一詞時不再扭捏說不出口;客家人若能常回到梅縣或大埔,參與當地「客家圍龍屋文化節」或清明節祭祖,認識祖先如何歷經戰亂遷徙來到臺灣,始終不放棄特有的中原風俗,更能體認到中華文化與自己緊密相依;外省人若能不僅懷念戰後的悲情,更徜徉在江南、華北、東北與西南的風土人情中,積極參加自身的家族祭祀或族譜整理,就能承接中華文化源頭,不再留戀「兩面不是人」的尷尬。

各級學校在國文、歷史與社會的教學中,應回到多元一體的中華史觀,而不是始終鎖死在單一島內的臺灣史觀,從中違背憲法塑造出「臺灣」與「中國」的二元對立意識。尤其在各級學校的歷史課本中,如果能放入族群的內容,讓閩南族群的孩子能認識客家人的艱辛來臺歷程;客家族群的孩子能理解外省人的歷史創痛經驗;外省族群的孩子能體會閩南人來臺的開拓經營,這樣的互相尊重才是真正的族群和解共生。真正的「族群和解共生」,絕不是淡忘歷史並消除差異,而是尊重與承認差異,並讓彼此能欣賞彼此帶給臺灣的豐富文化資產。

當我們聲稱臺灣受到荷蘭文化、西班牙文化、美國文化與日本文化的滋養,藉此指出「臺灣是多元社會」,現實生活中則除美日的流行文化外,根本看不見上面四國對於臺灣社會的深層影響,就舉幾個實際可見的現象來說:我們一般人根本不在意西洋哲學中的形上學或知識論的探討;從來不像歐洲上流社會在高中都要學習拉丁文;平日根本不會祭祀天照大神或從事各種神社信仰;行事風格完全沒有繼承日本武士道的精神資產。不過只是買美國武器或看日本影片這類現象而已,請問美國文化或日本文化到底對臺灣人的精神領域帶來什麼關鍵性啟發?

回望歷史,凡能獲得永續發展的社會,都要懂得不忘本,我們怎麼看待歷史,會影響我們怎麼看待未來。族群意識正是每個人記憶的容器,族群史更是每個人觀看歷史過程中最親身需要被記憶的知識。當前的歷史教學只教「原漢衝突」角度的臺灣史,卻不教「族群和解」角度的臺灣史,意即不談閩南族群史、客家族群史與外省族群史,只談「漢人怎麼欺負原住民」,這其實旨在抹煞漢人來臺的正當性,更是正在開展對漢人三大族群的霸凌,這對於「原漢和解」的願望反而極其不利,甚至正在繼續製造原漢衝突,並讓漢人孩子置身在失憶的環境中。

臺灣社會如果忽略族群的源流,歷史教育不教導臺灣各族群史,這時候「承認自己是臺灣人」,就像一棵被斬斷根莖的大樹,終將無法汲取營養並獲得成長。閩南人、客家人與外省人都應該很自信承認:我們的祖先來自大陸,我們在臺灣共同生活,我們的文化從大陸帶來,在臺灣繼續成長,只有承認我們族群的歷史,我們纔能在該地基上開創新的文化風景。當臺灣獲得族群和解共生,開展出深層的文化自信;「臺灣人就是中國人」就不再是空洞的口號,而重新恢復成本來就存在的歷史事實與文化常識。這條道路雖然艱難,卻是不二的正道。

附註(一):本文屬於《喚醒臺灣外省人》這本書第四十二篇,不論你是否屬於臺灣外省人,或者你屬於臺灣其他四大族群,但對外省族群能深度的共情與同理,請你傳給自己認識的外省同胞,來幫忙臺灣共創族群和諧的社會。

附註(二):我們設立「眷村懷舊情:前瞻外省族群的未來」的臉書社團來凝聚同胞,共謀族群的和解共生,歡迎支持中華民國者攜手共襄盛舉。
社團網址:https://www.facebook.com/groups/1582925069186348

惋惜張亞中教授 | 郭譽申

這次國民黨黨主席選舉竟有6人參選,包括張亞中、蔡志弘、羅智強、郝龍斌、鄭麗文、卓伯源等。其中最特別的是張亞中教授,已經第三次參選黨主席,前两次在2019年和2021年。張教授上次參選黨主席得票率32.59%,僅次於勝選的朱立倫得票率45.78%,因此這次參選之初他的聲勢不小,然而多家民調結果卻顯示,他不在領先群,幾乎無望獲勝。為何如此?

先看上次黨主席選舉,為何張亞中表現好?上次選舉有4人參選,除了張、朱,還有江啟臣和卓伯源。國民黨黨主席選舉的選民(黨員)雖然不很多,卻分佈在全台各處,因此是全台大區域的選舉。卓雖曾擔任彰化縣縣長,卻缺少全台知名度,因此在上次黨主席選舉吊車尾(這次也不會太好)。在張、朱、江三人中,朱、江屬於當權派/建制派,而張屬於非當權派/建制派,當時(2021)國民黨的狀況很差,一年前蔡英文高票連任總統及韓國瑜被罷免市長,很多黨員因此不滿當權派/建制派,而投票給張教授。

這次黨主席選舉與上次大不同。民進黨政治迫害柯文哲,推動大罷免大失敗,其防災救災的工作也荒腔走板,因此國民黨現在的狀況比上次主席選舉時好多了,黨員於是對當權派/建制派較少不滿;即使仍有不滿,鄭麗文也屬於非當權派/建制派,卻比張亞中更言辭犀利、更活躍而吸引人,勢必搶走很多張上次的支持者。

張亞中有一最大弱點,他多次參選國民黨黨主席,卻不曾參選國家公職(曾想要參選總統但未獲國民黨提名,不能算參選國家公職),更不曾擔任國家公職。台灣實行選舉民主制度已經很多年,政治行情幾乎完全取決於在公職選舉中拿到多少選票,政治人物只有在公職選舉中,擊敗敵對政黨的候選人才會受到擁戴,而能更上層樓。韓國瑜、侯友宜、盧秀燕等都是實例。早年國民黨內的黨職很有影響力,現在只有市長、立委才有光環。張教授雖有全黨知名度,只擔任黨內孫文學校總校長,因此並不被一般人視為政治大咖。但黨員傾向選出一大咖擔任黨主席。

張亞中對黨内當權派/建制派有不少批評,如主席職位私相授受、人頭黨員之類。這些指控似乎是捕風捉影,不太可能成立。黨主席選舉由所有黨員投票選出,根本無法私相授受。這屆國民黨黨主席不可能參選總統,多半領不到薪水(因財務困難,前例多如此),而且立刻損失1千萬參選主席保證金(黨主席有募款責任額,這錢被充做為黨的募款);這樣的職位似乎不值得撒錢搞人頭黨員。張既不被視為政治大咖,他的指控大約沒多少人聽信也少有影響。

筆者不認識張教授,但大致贊同他的政治理念,因此很惋惜他的一路走來。他雖有政治抱負,約50歲才開始參與實際政治,或許因此缺失參選國家公職,成為他的弱點。張教授現在70歲,恐怕是老驥伏櫪,為時已晚啊!

台灣政治的垃圾時間與花蓮光復鄉的啟示 | En Chen

一、垃圾時間的比喻

「統一前的垃圾時間」——這句話正成為許多人對台灣政局的總結。所謂垃圾時間,原是籃球賽的術語:當比賽的勝負已定,剩下的時間裡,場上動作再激烈,也無法改變最後的結果。如今套用在政壇,尤其傳神。藍綠仍在拚命廝殺,選舉照樣熱鬧,口號依舊響亮,卻掩蓋不了一個冷峻的事實:大格局已定,未來的走向早已無法僅靠島內的政治遊戲改變。

然而,當人們沉醉於政治話術的角力時,大自然的一記重擊,再度把我們拉回現實——花蓮光復鄉在颱風與豪雨下成為重災區,土石流沖斷道路,村落被泥水吞沒,居民的生命流失或生活陷入停擺。

二、歷史「光復」與現實「失落」

「光復」二字,蘊藏著厚重的民族記憶。光復鄉的命名,正源自戰後收復台灣的歷史語境,是國族復興的象徵。
但今日每當災情傳來,這兩個字卻顯得格外諷刺:當年談「民族光復」,如今卻連一條受災道路都難以「光復」;當年宣揚「國家重生」,如今卻在補助核發與物資調度上窒礙難行。
歷史的莊嚴與現實的困境交織,構成一幅刺目的對照:光復的理想,停留在口號;治理的無力,卻赤裸呈現。

三、災後政治的表演循環

一次次天災,也一次次暴露出台灣政治的慣性:
災難剛起,藍綠政客第一時間不是奔赴災區,而是搶上媒體,互指對方「慢半拍」;
鏡頭前,官員踩著雨鞋涉水、端著便當慰問,成為固定劇本;
居民心知肚明,這些舉動多半是為了刷存在感,而非真正解決問題。
這就是垃圾時間的真貌:比分已定,卻還在場上刷分;災情嚴峻,卻淪為口水與表演。基層民眾只能無奈自救,在泥濘中重建生活。

四、治理能力的比較

更令人警醒的是,這種困境恰好構成了兩岸的對比。
在台灣,光復鄉居民等待道路搶通,補助遲遲未到;
在對岸,往往能在洪水或地震後幾日內完成道路搶修、啟動安置,展現驚人的調度能力。
統一若真將來臨,它不僅僅是主權的轉移,更是治理能力的對照。災後復原的速度、資源分配的公平,正是人民最直接的感受。而這些感受,遠比抽象的「定位」爭辯更能左右民心。

五、光復鄉的警鐘

光復鄉的災情提醒我們:人民要的不是政治口號,而是切身的安全與保障。
當補助能及時撥付,才算是真正的關懷;
當道路能迅速搶通,才叫做實質的光復;
當孩子能安心上學、老人能安穩安置,國家才算在人民心中存在。
如果政客仍在垃圾時間裡爭吵刷分,卻無法解決最迫切的困境,那麼人民對現行體制的信任,終將一點一滴流失。

六、結語:終場哨聲

垃圾時間終將結束,終場哨聲必然響起。歷史的記錄中,這段政治內耗或許只會被視為「時間已定、徒勞無功」的掙扎。
然而,對光復鄉的居民來說,他們等不起終場的哨聲。他們要的,是現在、此刻的重建與安定。
真正的「光復」,不是一個政治口號,而是讓土地恢復生機,讓人民生活重歸光明。

萊爾校長媚日,出家人媚俗! | 藍清水

萊爾校長在客家信仰中心的新埔義民廟,讚揚義民精神之餘,不忘批判在野黨,可見心中積鬱頗深。

萊爾校長在我的母校政大出席安倍晉三研究中心成立儀式中,稱「台灣面對中國武力擴張,今日能享受寧靜和平,要歸功於安倍晉三的高瞻遠矚。」(母校何以淪落至此?)

元首,不思國家的安定是全國軍民齊心協力,尤其是日夜戍守前線的國軍勞苦功高有以致之。卻讚頌安倍晉三,如此媚日,令人難過。

我是不知道,安倍晉三生前做了甚麼偉大的事,把對岸嚇到不敢越雷池。我但知道,萊爾校長一直想把日本當母國,這個慾念,已經在前幾天透過姑婆勇公開宣示了。

出家人釋昭慧搭賓士車上節目,公開呼籲大家不要領1萬元,否則國家會因此負債1000億。殊不知去年稅收超徵5283億,這1000億僅是超徵的五分之一,本該還稅於民,何需舉債?在2023年蘇貞昌當院長時期以還稅於民普發6000元時,釋昭慧為何不上節目說這樣會負債600億元呢?釋昭慧既然那麼關心國家財務,大可在光電、綠能、廢棄物掩埋、社會福利等議題上多發聲。

入世的宗教,若主事者不能抓緊信仰的核心,很容易俗世化而變得像販賣信仰的企業。不過,願打願挨,各隨己意,他人無從置喙。

從中原大戰看國民黨主席選舉—四方攻防與歷史隱喻 | En Chen

2025年的國民黨主席選舉,如同一場當代版的中原大戰:四位候選人,四股勢力,各自站隊、互相牽制、各顯神通。若我們回望95年前的歷史,蔣介石、李宗仁、馮玉祥、閻錫山四大軍閥在中原平原的角力,幾乎成了當代政治鬥爭的縮影。今天,這四位參與選舉的黨內重量級人物,都可在歷史鏡像中找到對應。

郝龍斌:中央嫡系的蔣介石

郝龍斌,出身藍營正統體系,象徵黨中央的嫡系光環,猶如蔣介石鎮守南京的中央軍。蔣介石雖擁制度與資源優勢,但戰鬥力並非絕對,仍需依賴派系和人心支持。郝龍斌亦然,他握有象徵性的歷史正統,但在民調和年輕選民面前,仍難免顯得力不從心。

羅智強:南方桂系的李宗仁

羅智強則像李宗仁的翻版——南方基層能量強、口才犀利,擅於挑戰中央權威。李宗仁雖非中央嫡系,但以桂系地方根基,能對中央軍形成有效牽制。羅智強同樣擁有年輕群眾支持,攻勢凌厲,能在辯論中屢屢逼迫對手作出回應。

鄭麗文:北方西北軍的馮玉祥

馮玉祥北洋出身,後倒戈國民革命軍,行事獨特,總帶有「另類旗幟」色彩。鄭麗文亦如是:民進黨背景,後轉入國民黨,政治履歷異於傳統藍營。她的聲音既帶來新鮮視角,也引發忠誠質疑。在辯論場上,她像馮玉祥的西北軍般虎視眈眈,不失為一個可能改變局勢的變數。

張亞中:山西運城的閻錫山

張亞中正是山西運城人,地理呼應與歷史隱喻完美契合閻錫山——山西王、理論家、守土固陣。張亞中自成一套三民主義研習體系,長於理論與演講,但缺乏全局操作能力。正如閻錫山雖守一方,卻難以左右整個戰局。

四人競選:現代戰場的投影

想像這場選舉如同一張中原大戰戰略圖:
南京(中央):郝龍斌堅守正統,等待時機反擊。
廣西(南方):羅志強挑戰中央,以基層號召力牽制對手。
西北(異系):鄭麗文虎視眈眈,行動大膽,可能改變局勢。
山西(理論防線):張亞中自成一格,固守理念,靜觀變局。

四股力量互相牽制,攻防之間暗藏權謀與歷史重演的隱喻。選舉不僅是辯論的口舌之爭,更像一場現代政治的兵棋推演,勝負背後,反映出國民黨內部長期的派系分化與整合困境。

歷史的警示與現實的啟示

中原大戰的最終勝者是蔣介石,但代價是國民黨內部消耗與社會結構的不穩。2025年的國民黨主席之爭若僅停留在「內鬥內行,外鬥外行」,即便誕生一位勝者,也難以挽回黨的元氣。歷史告訴我們,勝利不只是掌握權力,更在於能否整合內部、凝聚共識,避免重蹈覆轍。

結語

四位候選人的辯論,如同一場時空交錯的歷史重演。南方與北方、正統與異系、理論與實務,皆在舞台上交鋒。國民黨若希望重新振作,不能只是重演中原大戰的舊戲碼,而必須找到真正的整合者——既能承接傳統,又能面向未來。否則,歷史的幽靈將再次在政治舞台上徘徊,提醒每一位藍營政治人:內耗只會消耗力量,而非帶來真正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