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中國的發展道路 | En Chen

一、從批判到理解:我對中國發展道路的重新認識

我年輕的時候,對「中國共產黨」這幾個字其實沒有好感。那時我看到的是改革開放後的種種矛盾——市場化帶來了活力,卻也讓貧富差距越拉越大;權力與資本糾纏不清,理想主義似乎被徹底拋到了腦後。

那時我讀了很多書,也走了不少地方,接觸了西方許多理念,比如自由、民主、法治、個人主義。它們聽起來那麼乾淨、那麼有力量,讓我相信只要朝著這個方向走,就能解決中國的問題。

但隨著時間過去,我慢慢發現,那些被稱為「普世價值」的東西,到了不同的社會,長出的樣子其實很不一樣。西方社會也有貧富差距、文化焦慮、族群撕裂,只不過它們藏得更深、更制度化罷了。

我對中國的重新思考,大約是從2019年開始的。那一年,全球局勢急劇變化,貿易戰、疫情、價值觀的碰撞,讓我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原來「現代化」並不是只有一條路。中國不再只是被動追趕別人,而是開始嘗試走自己的路,自己去定義前進的方向。

這種改變,不只是政治上的集中,也是一種文化上的自覺。城市的秩序、科技的進步、社會的穩定,它們背後的邏輯,不再只是模仿西方,而是中國在摸索屬於自己的道路。

我知道,這一切並不完美,每種秩序的建立都有代價與壓力。但我開始理解:所謂「國家」,不是理念的投影,而是現實中的權衡。它必須在內外的矛盾中尋找平衡,在衝突中維持穩定。

回頭看中國這幾十年的變化,我看見的不只是政治體制的好壞,而是一個文明在現代化進程中掙扎的身影。那種掙扎,有時笨拙,有時堅決,但確實帶來了深刻的改變。

2019年之後,我對世界的看法變得更複雜,也更謙卑。我不再輕易用「支持」或「反對」來定義自己,而是開始努力理解這個龐大系統背後的運作邏輯——它的困難、它的焦慮、它的方向。
理解,並不代表我完全同意,但理解,是我走出偏見的第一步。

二、我眼中的「右派迷夢」:當「自由」淪為自私與欲望的藉口

在今天的中國,「右派」這個詞已經不再單純代表某一種政治立場,而更像是一種時代心態——以市場為信仰、以個人為中心、以功利為最高準則。很多人把這種心態稱為「現代化的代價」,但在我看來,這更像是價值的漂流。

這種思想的核心在於「去國家化」與「去共同體化」。它相信個人自由意志至高無上,認為市場能自我糾錯,道德可以自行生長。但現實卻一次次證明,當公共倫理被市場邏輯吞噬,當「自由」只剩下消費選擇與欲望滿足的包裝語言,社會就會不可避免地滑向對金錢與肉慾的崇拜。

今天的中國網路空間,充滿了兩種極端:一種是對金錢的無限崇拜,一種是對感官刺激的無底線追逐。那些口口聲聲追求「個人自由」的人,最終往往淪為所謂的「錢鬼」與「網路色鬼」——他們以為自己在享受自由,實則淪為慾望的奴隸;他們自詡理性,其實只是用漂亮的詞彙包裝自私。

這不是中國獨有的問題。美國的自由主義早已演變成「資本的宗教」,歐洲的啟蒙理性也導致了人文精神的空洞與社會的疏離。問題不在於「自由」本身,而在於它被剝離了社會責任與文化根基。當自由失去了民族與歷史的連結,它就變成了無根的浮萍,看似自由,實則無法抵禦任何風浪。

我越來越明白,「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如果只停留在經濟數據與技術突破,那不過是右派式的表面繁榮。真正的復興,必須是精神與道德的重建,是讓整個民族重新找到「為什麼而活」的信念。這種信念,無法從市場中獲得,也無法由算法計算得出,它來自文化的深層記憶、來自共同體的牽絆、來自每一個人願意為公共命運承擔的心。

右派思想最大的誘惑,就是讓人覺得「輕鬆」——只要關心自己、追求快樂,好像世界就會自然變好。但這種「輕鬆的自由」,恰恰是文明墮落的開始。當一個民族只剩下消費者與投資者,當年輕人只看短期利益、不談長遠理想,那麼這個民族的靈魂,就會慢慢被掏空。

三、我呼喚「中道」:在自由與責任、個人與集體之間找回平衡

我越來越認為,中國今天需要的,不是回到左或右的陣營,而是重新找回一種「中道」的智慧——一種能兼顧個人與集體、自由與責任、發展與節制的平衡。

中華文明自古就講「和而不同」,講「義利並重」。這些思想不是落伍,而是我們今天最需要的平衡原則。如果我們忘記了這些古老的智慧,只會讓西方那種以自我為中心的右派價值佔據我們的精神高地,讓我們在物質豐盈的同時,精神卻越來越乾涸。

文明的真正力量,不在於擁有多少財富,而在於是否能孕育出道義與信仰。
民族的真正復興,不在於誰更富有,而在於誰更有靈魂。

結語:理解是起點,行動才是歸宿

我深知,理解一個國家的複雜性,不代表我完全認同它的每個做法,但理解,讓我學會了走出偏見,學會了用更寬容、更現實的眼光去看待這片土地與這個時代。

我不再輕易批判,也不再輕言支持。我選擇去理解這個龐大系統是如何在現實中運作,去看到它面對的困難與掙扎,也去尋找它可能的未來方向。
我也明白,真正的改變,不能只停留在思想層面。理解是第一步,但行動,才是讓信念落地、讓價值重生的關鍵。

願我們都能在這個時代中,保持清醒,願意思考,願意承擔。願我們在追求物質發展的同時,也能守護精神的家園,重建屬於我們這個民族的靈魂與信念。

川普施政的成效如何?是改革者或獨裁者? | 郭譽申

川普再任美國總統已經將近10個月,他的施政逐漸明朗,成效如何?他的施政與前幾任總統很不同,因此可被視為改革者,卻也被一些人視為獨裁者,或許两者都對?在此不論他的人品爭議。

川普的主要經貿政策包含:
(1)以高關稅的收入來彌補美國聯邦政府的赤字及償還累積的聯邦政府債務。
(2)以降低高關稅引誘/逼迫一些國家投資美國,主要是投資製造業,以重振美國的製造業,因此減少美國的貿易逆差及改善美國經濟。

多數經濟學家都主張,高關稅會推升物價,而美國政府收到的大部份高關稅是由國內的消費者和廠商負擔,因此高關稅只是障眼法,看似對進口商品增稅,其實是對國內增稅。雖然川普口頭不贊成這論點,他樂於以降低高關稅交換外國投資美國,顯示他內心其實大致贊成這論點。

雖然美國今年徵收到的關稅大幅增加,但是幾乎無補於事,美國聯邦政府的累積債務最近突破38兆美元,距離去年12月突破36兆美元不到1年。川普期望以高關稅的收入來彌補聯邦政府的赤字及償還累積的債務,看來是失敗的。

川普以降低高關稅引誘/逼迫日本、韓國、歐盟投資美國的製造業,日本將投資5500億美元、韓國3500億美元、歐盟6000億美元。這樣就能重振美國的製造業嗎?筆者不相信。這些投資金額雖大,美國國內金主的資金同等雄厚,為何不投資?因為美國的製造業難獲利,美國的環境和各方面條件已經不適合大部份製造業。川普不改善製造業的環境和各方面條件,只靠大量外國投資和高關稅保護,或許能激起短期的榮景,卻絕不是長久之計,將無法重振美國的製造業。因此這政策其實是損人(日本、韓國、歐盟)不利己的。

除了振興美國經濟,川普也想要壓制中國的科技和經濟發展,因此搞出不少對中國科技和經貿的制裁。在此不論科技,「今年1至9月,中國對美國累計出口較去年同期下滑17%,但是中國整體出口金額卻成長6%。…今年9月,雖然對美國出口年減27%,…但9月整體出口年增率8.3%,創下過去6個月來最快增速…」(參見《劉憶如專欄》美中貿易戰助益中國出口分散》)所以川普打壓中國經濟是失敗的。

川普在國內與民主黨的衝突加劇,既堅持派遣國民兵進駐一些民主黨主政的都市,又造成聯邦政府已經停擺1個月,及部份聯邦雇員領不到薪水。雖然改革者難免與既得利益者有衝突,川普與民主黨的衝突真有理嗎?似乎很像獨裁者的橫行覇道。

川普派遣不少戰艦到加勒比海,威脅要攻擊委內瑞拉和哥倫比亜,並且已經擊沈幾艘被他指控運毒卻缺少證據的民船,船上人員全部喪命。即使民船真是運毒,美國應該(也有能力)拘捕民船和船上人員,然後通過司法審判加以定罪。川普的作風很像無法無天、不顧人命的獨裁者!

此身不負生華夏 | 陳復

我支持中華民國、反對臺灣獨立並關懷兩岸前景,這是我個人的政治信念,我畢生的惦記始終在文化中國與華夏蒼生,我從不迴避此事,即使人生發展受到侷限,我對此都求仁得仁。但,這並不影響我對於學術研究的開放態度,尤其這並不表示我這人就是「鐵板一塊」,不能傾聽面對統獨議題的各種深刻見解,其實我觀察,只要從二元對立的角度來面對這類問題,常是將問題給簡單化了。

認識我的人就會知道,我有好些具有台獨傾向的學者知交,彼此常交換意見,在聚會中談笑風生,我覺得這就是民主社會的正常現象。我從不覺得自己是自由主義者,但我的心胸可能更自由。甚至,我的生命曾陷入困境中,幫忙我的人其背景是獨派,陷害我的人其背景是平日風度翩翩大談中華思想的學者,這讓我感觸良深,使得我常覺得不要從人表面說的話來判斷其真實的心理。

生活在臺灣,我由衷關懷臺灣人民的福祉,堅決反對有人想傷害臺灣社會來達成其自認偉大的政治主張。然而,我有自己的見解,從不想昧著良知說民粹的語言,只因想取得人家的好感。我覺得人要有智慧,不要拿幾個字眼就輕易論斷誰是「好人」或「壞人」,重點是要懂得「識人」,尤其要觀察人最真實的性情與態度。人有什麼格局與視野,最終就會看見如何的世界。

我是個中國人,此身不負生華夏,我對於何謂「中國」的認知與詮釋具有古典的依據,且更貼近於真實的意義,只是眾聲喧嘩,世人不太有時間願意理解我到底在說什麼,只想要立刻表露自己的好惡就完事了。但我對此無怨無悔且不伎不求,我是個學者,我會一直寫出來並跟大家說,我深信臺灣社會只要能認清自己的慧命,站在文化中國的基石上,會是照耀全球華人的一盞明燈。

領誰的俸祿,愛誰的國?論忠誠與歷史的真義 | En Chen

近年來,在台灣社會中,凡是公開表達對祖國的情感、主張兩岸統一者,常被部分輿論貼上「舔共」、「賣台」的標籤。尤其當這些人身分是公務人員、教師或軍職時,更容易被道德審判,彷彿「領台灣當局俸祿者」就必須在思想上與中國割席。然而,這種邏輯既狹隘,也違反歷史的常識。

歷史上真正推動時代變革的人,往往正是從舊體制中覺醒的人。辛亥革命時期,起義的新軍無一不是領著大清的俸祿、穿著大清的軍服,卻在民族危亡之際舉起反旗。他們所反對的不是「中國」,而是腐朽無能、喪權辱國的政權。他們之所以「砸鍋」,是因為那口鍋已不再盛放中國的尊嚴與希望。

同樣地,今日若有公職人員心懷祖國、主張兩岸應回歸民族大義,這不應被視為叛逆,而應被理解為歷史記憶與文化根性的自然延續。國家分裂的現實不會改變我們是同文同種的事實。所謂的「舔共」之說,只是政治操作的污名化,掩飾不了歷史歸屬的真相。

真正的忠誠,不是對一個暫時政權的盲從,而是對民族命運的承擔。就像一百多年前的新軍為了「振興中華」而推翻滿清一樣,今日的愛國情感,也不應被行政體制所侷限。領誰的俸祿,是生活的現實;愛誰的國,是心靈的選擇。歷史會記得誰真正為這片土地尋找未來,而非誰在口號裡劃分敵我。

中國的國防科技突飛猛進威脅美國,何以致之? | 郭譽申

印巴空戰和九三閱兵已經展現中國近年國防科技和武器系統的突飛猛進,相當程度威脅美國的長期軍事霸權。廿年前中國的國防科技還看不到美國的車尾燈,而中國的國防預算從來都不到美國的1/3,中國為何能夠這樣突飛猛進,幾乎迎頭趕上美國?

最根本的原因在於,國防科技是要製造先進的武器,與製造業息息相關,而中國是製造業的「世界工廠」,美國卻趨近製造業空洞化。美國奉行自由市場經濟,其製造業的成本偏高而利潤不高,於是逐漸被淘汰或遷到國外。

美國是非常偏重私有企業的資本主義國家,其國防科技大多掌握在私有企業之手,不講什麼愛國心之類的,國家也不會特別照顧國防科技人員。一切都是市場經濟,國防科技人員如果能幫公司賺大錢,就能領高薪;若沒拿到政府的國防科技合約,就可能被裁汰。

美國的國防科技公司比一般高科技公司,如輝達、特斯拉、微軟等,如何?顯然後者的光環高於前者,因為後者的產品可以行銷全世界,不拘民用軍用,而前者的產品只賣各國的國防單位。國防科技公司的光環和發展機會比不上一般高科技公司,因此不容易網羅頂尖人才,是其弱點。

中國大陸的國防科技大多由國營企業所開發,國營企業不像私有企業那樣追求高獲利,但不是沒有競爭,中國龐大,在每一國防科技領域都有不只一家國營企業,彼此大致公平的競爭。中國還有一些國防科技大學,如著名的「國防七子」,與政府和國防科技企業密切合作,培育國防科技人才,這類大學所獲得的經費支助大幅超過一般大學(美國軍方也支助一些大學研發國防科技,但不像中國國防科技大學的全面投入)。

中國的國防科技人員的收入遠比不上其美國同業,但是他們一輩子都會受到國家的照顧,因此生活不錯而穩定,他們受到國家照顧的程度則取決於他們的研發表現。中國的國家和社會會給予傑出的國防科技人員崇高的榮譽,譬如「兩彈一星元勳」、「核潛艦之父」等等;這與美國很不同,美國人崇拜的是因研發科技而賺大錢的大老闆。

中、美都很強調愛國心,其軍人都有相當高的社會地位。中、美發展國防科技的制度和方式不同,主要源於中國奉行社會主義而美國奉行資本主義。資本主義太向錢看,使美國趨近製造業空洞化,其國防科技公司比不上一般高科技公司,因此不容易網羅頂尖人才。中國是「世界工廠」,從大學起就培育國防科技人才,並且永遠照顧他們及給予榮譽,因此更能吸引人才,導致其國防科技近年突飛猛進,威脅美國的軍事霸權。

憂懼台灣問題成為中美交易籌碼? | 管長榕

台灣問題是中國的內政,不會也不該搬上中美的談判桌上,更不可能成為誰的籌碼。正如加州問題、德州問題是美國內政,不會出現在中美談判桌上。

今日坊間憂懼台灣問題成為中美交易籌碼,莫名其妙。甚至擔心被美國出賣,更是藍綠一家忘了我是誰。指望美國沒有出賣台灣,是說要把台灣成為美國的一州,或美國的附庸,或美國的保護國嗎?台灣政壇再也不要談尊嚴兩字,不要大聲疾呼,連悄悄低語都沒有資格。中南海若跟美國談台灣問題,就太令人失望了。對美只有一句話:閉嘴!沒你的事。

我們的國家是中國,統一沒有侵略問題。分離主義者依附外力阻礙國家統一,屬於叛國罪。外國人介入中國內政才有侵略問題。我們在台灣地區的中國人,應該抵抗外人的入侵,不是拿起槍桿子對著自己人。美國放棄台灣是對的,台灣本就不屬美國。美國不放棄台灣,即屬干涉他國內政,即屬侵略,中美必有一戰,做為中國人的你,要站在美國那一方嗎?

軍隊國家化是說軍人要為國家而戰,不是為政府而戰。要為保護世代人民而戰,不是為保護政客政權而戰。中華民國自1971起己經成為不能對外代表中國的政權,我們可以在歷史中緬懷,不能在現實中鬩牆。你為國家效忠,抵禦外侮,是岳飛。你為政權效忠,自毀長城,是秦檜。

台灣光復是什麼意思?1895春帆割台時,滿清政府當家,中華民國政府尚不存在。等到1912中華民國成立時,台灣屬於日本領土,從未屬於中華民國。那為什麼台灣光復能夠歸屬於從未擁有過台灣的中華民國?

因為中華民國政府繼承了滿清政府的權利義務,並為世所公認,所以台灣光復才能歸屬於中華民國。同理,PRC政府繼承了ROC政府的權利義務,並為世所公認對外代表中國,所以PRC可以慶祝台灣光復節,台灣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這些事實,板上定釘,不知道為什麼在台灣就是蒙上眼睛就以為看不見,摀上耳朵就以為聽不到。綠營不必說了,有些藍營名嘴對於大陸訂定台灣光復節,竟然也說「關你什麼事」。簡直可恥、可恨、可悲、可憐,CIA無所不在。

中共解放軍高層大清洗 | Friedrich Wang

中共的解放軍一下被拔掉9個上將,整個陸、海、空軍加上火箭軍,才32個上將,等於將近1/3。這背後絕對不只是一個又一個的個案,每一個上將底下恐怕都連著一串,所以可當作是一次軍中高層的清洗。

各方有許多不同的解讀,因為當年習先生就是清算了前朝的郭伯雄、徐才厚,然後拉了這些人進入軍事核心,結果這一批人現在又落得這樣的結局。

首先,短期內的震動肯定會持續,但是對於中共解放軍來說,戰鬥力的影響不會太大,而且會逐漸恢復。因為軍隊的根基還在,只是人事結構調整,並沒有動搖。這幾年中共軍隊內不斷爆發各種的弊案,甚至許多技術相關人員都受到懲罰,這的確表示軍隊內部有許多弊端。但是這樣的懲罰機制存在,卻也代表這個軍隊還在持續改革當中。

許多人在那裡猜測軍委副主席張又俠與習近平的關係,甚至認為他即將取代習近平,或者扶植已經被打倒的胡春華、汪洋等人。其實,這實在想太多了,正確的解讀角度應該是張又俠這位對越戰爭中的有功將領,實際上是在幫助習穩定了軍方。張的父親是張宗遜,各位可以自己去谷歌一下看看這父子兩代的將軍與習家是什麼關係,就知道那些在油管上的人是如何胡說八道。中共的一個重要原則是黨指揮槍,這兩者之間的合作關係,是政權安定的重要基礎。

實際上,只要度過這一小段震盪,中共解放軍的戰鬥力不但不會下降,或許還會提升。中共官場的確存在很多腐敗,習這十幾年來也不斷整肅,每一年都是10幾萬軍公教人員遭到逮捕或者撤職。所以軍方遭到這樣的對待,其實也代表習一視同仁,沒有給軍方什麼樣的特權。

至於中共軍方內部有沒有被美國與西方滲透?很難說沒有,火箭軍的幾任司令與副司令都無法平安下莊,而這個是戰略嚇阻王牌,這裡面的象徵意義就不言可喻。

這一屆四中全會已經開完,也就是習先生的第三任期正式進入尾聲。可以肯定的是,必須要開始為未來的接班做佈局,不管到底有沒有第四任。或許,未來還是由技術官僚來接替最高領導人的位置,但對習來說解決台灣的時間壓力也越來越高。

故整體來說,中共軍隊的基礎還在,短期內或許不會發動對台灣的攻擊,但長期來看兩岸軍事失衡是不會改變的。台灣聰明的做法,是重新建立對話管道,爭取和平的環境與條件,否則路會越來越難走。


我的政治信仰告白 | En Chen

我沒有背叛黨國。
我只是回到那個最初的信念──孫中山先生筆下的「天下為公」。

這幾十年間,我看著黨的旗幟被風吹得斑駁,信仰被人誤讀成權力,理想被貪婪與恐懼稀釋。有人說我變了,有人說我背離了原點。但我知道,那個原點並不在權勢的宮牆之內,而在千萬個相信正義、相信公理的普通人心中。

我生於亂世之後,長於矛盾之中。教科書說我們是自由中國的子民,但街頭的冷風、監獄的鐵窗,卻讓人懷疑自由的定義。那些在黑夜中被帶走的人,他們並非叛徒,而是另一種忠誠者──忠於思想、忠於理性、忠於不願屈服的靈魂。這樣的忠誠,黨國未必理解,但歷史會理解。

有人問我,如今還信什麼?
我信理性,也信慈悲;我信文化的延續,也信改革的勇氣。
我信中國,不是疆域上的中國,而是文明的中國,是孔孟之仁義、蘇辛之氣節、孫文之理想。這個中國,不靠口號維繫,也不必藉敵意生存。它存在於每一個願意為公義犧牲、為真理挺身的靈魂之中。

我敬佩那些為信仰殉道的人──無論他們的旗幟是紅是藍。若一個人能在恐懼之下仍堅持理想,那就是人類文明的光。
吳石將軍、朱諶之、聶曦……他們的選擇各異,但共同之處在於不背叛良知。即便歷史曾讓他們成為對立的符號,我願稱他們為「信念者」,因為信念比政權長久。

我也不憎恨任何人。
那些迫害過同胞的人,或許也是被體制囚禁的靈魂。歷史的悲劇,不只屬於受難者,也屬於加害者。
我願意原諒,卻拒絕遺忘。因為唯有記得,我們才不會重蹈覆轍。

當代的台灣,常陷於意識形態的迷霧。有人高喊自由,有人高喊統一,但我看到的是更深的裂縫──人心的分裂。
自由若離開了真理,就會成為放縱;統一若沒有仁愛,就只是征服。
我們的時代,不缺口號,缺的是誠實。
我不屬於任何派系,也不願再被「藍綠」綑綁。
我只希望,這個土地能重拾一種清明的政治信仰──不是為誰,而是為了公理與後代。

那是我從孫中山先生《建國方略》裡學來的信念:
政治是管理眾人之事,不能私有。
如今,當我再提起「黨國」二字,我想到的不是權力,而是責任。
責任在於不讓信仰死去,不讓理想被貶為空談。
我仍稱自己為黨的子弟,但那個「黨」,是以天下為公為宗旨的革命黨,不是以權力為信仰的政客團。

或許,我的告白太遲。
但遲來的真誠,也勝過永遠的沉默。
我仍相信,當歷史最終回望,我們這一代人會被問一個問題:
「你是否忠於自己的理想?」
我想,我的回答是:
我沒有背叛。
我忠誠於那個不受時代侷限的理想:
天下為公,民為邦本,仁者無敵。

鄭麗文當選的時代意涵 | 黃國樑

一些人的謬論我看了直搖頭。什麼鄭麗文再喊我是中國人,國民黨就不用選了。這是自己心盲,也要所有人跟著自己心盲下去的蒙昧。

1989年4月,鄭南榕在中山國中後面巷子裡的雜誌社裡,為了拒捕,點燃了早已備好的汽油自焚。他生前聲稱「追求百分之百的言論自由」,實即主張追求台獨無罪。因為就在兩年前的1987年4月,他在一場戶外演講中大膽喊出,「我叫鄭南榕,我主張台灣獨立」。

回望已過去30餘年的這個事件,可以清晰地辨認出,它實際上就是一個時代的轉折點,是台灣社會追求「台灣認同」的一個顯著的濫觴。那個時候,剛成功組黨不到3年的民進黨,甚至還未制定台獨黨網,而台獨所以成為民進黨的追求,並未入黨但已經亡故的鄭南榕,卻是一個無形的推力。

如今,鄭麗文以一個也曾跟著主張過台灣獨立的民進黨人,當選了中國國民黨的黨主席。這也是一個時代正在轉向的明確訊號。一個喊著「在中華民國憲法的法理秩序底下,每一個台灣人都是中國人」的角逐者,擊敗了所有不敢如此號召的另外5位競爭者,你還聽不到時代的聲音嗎?

這個時候該提出的問題,不是「鄭麗文若再喊中國人,國民黨該如何選下去?」而是,「鄭麗文喊中國人當選黨主席,究竟蘊含著什麼時代意涵?」

台灣內部的小氣候絕不可能遺世而獨立,自外於整個世界。鄭南榕生前看到的是什麼世界?

當時蘇聯的東歐拱衛正在發生劇變,波蘭團結工會的華勒沙正在推動選舉,並於稍晚獲勝,兵不血刃出任總理;羅馬尼亞的前羅共領導人聯名致信羅共總書記齊奧塞斯庫改革;南斯拉夫發生底層實是種族分離主義為襯底的大罷工,等等等等,不一而足;東西德間的柏林圍牆也在鄭南榕死後半年被推倒。
而東方這頭,雖然天安門上的學潮還未因胡耀邦去世而捲起,但其實也已山雨欲來。

鄭南榕是在那樣一種以為擺脫由蘇聯為首的共產世界,以一個全新的身分,投入所謂西方的天堂的虛偽敘事中,提出台灣獨立的口號的。在他眼裡,台灣雖未遭受共產主義的統治,卻也在蔣家的獨裁底下度日,而李登輝也只是蔣家的餘孽罷了。
鄭自焚後的世界彷彿仍然走著一樣的軌跡,蘇聯一個碩大的、看似堅固無比的社會主義帝國,竟在眾人的驚呼中,一夕之間就轟然崩塌。而那個幼稚的福山先生,就寫出了一部宿命論似的《歷史之終結與最後之人》。

但36年過去,現在的世界長成的樣子卻完全出乎那些西方優越論、歷史宿命論以及自由民主至高無上論者的意料之外。如今的美利堅帝國也與當年在風中飄搖的蘇聯相去不遠,它屢屢露出它那既疲憊、痴肥,但又極其貪婪的醜態。如今更與蘇聯當年啃食它的華沙公約兄弟一般,開始盤剝它的盟友,包括台灣在內。
而被鄭南榕以及追隨他腳步的民進黨徒們眼中,只能永遠在食物鏈底層撿拾西方剩飯才能圖個溫飽的中國,卻已經一再地顯露它很快就能擊敗虛弱的美帝,並且即將要在其主導之下,制定有別於舊世界的、全新的世界運行秩序與規則。

鄭麗文當選中國國民黨主席,不過就是反映了這一個新的時代就要降臨前,台灣需要作出準備的需求而已。這就是她當選中國國民黨主席的時代意涵:台灣必須從聽令於華盛頓,向聽令於北京作出一個超級艱難的轉身。

在轉身之前,生活在這個島上的人必須先轉換他們的腦袋。也就是要重新認知到,自己不是別的,就是一個純純粹粹、不容抹煞的中國人。
一個更簡單的說法就是,台灣社會必須拾回被他們拋棄多年的「中國認同」。也就是從鄭南榕提供的但實即是錯誤的一條「台灣認同」的歧路,走回鄭麗文反映的並且是正確的一條「中國認同」的正途。

國民黨若不敢喊我們都是中國人,才是將被時代淘汰的真正原因。就如同趙少康已經將自己埋葬在糟粕之中一樣。

中國的進口議價及出口管控都有長足進步 | 盛嘉麟

中國加入WTO之後變成世界工廠、工業大國,但是西方操控價格,刻意造成凡是中國要買的原材料都飛騰漲價,如農產品、鐵礦石、銅鋁、能源等。另一方面,凡是中國經過研發奮鬥奪下市場的工業產品都因為內部激烈競爭,到國外賣白菜價,如電動車、光伏及風力發電原組件,賺的都是利潤菲薄的辛苦錢,還要受到關稅排擠及政策阻撓。

澳洲三大礦商,必和必拓( BHP)、力拓 (Rio Tinto)、福特斯克(FMG),掌握全球約50%以上的鐵礦石產量;中國鋼鐵產量世界第一,高度依賴進口的鐵礦石,其中65%依賴澳洲,給了澳洲予取予求的地位。澳洲礦商在過去十幾年因掌握市場供應,多次惡性抬高價格,2005~2008年間,哄抬價格,漲價超過100%;2010年以後,拒絕與中方長期議價,改為季度、月度視現貨定價,更容易推高價格。2019年巴西的 Brumadinho 發生礦難事件,導致產能下降約10%,澳洲礦商趁勢提高報價;2020~2021年疫情期間,藉口運輸緊張、需求強勁,價格飆升;2023年後藉口環保減碳,需要大規模投資綠色開礦與清潔能源,再次推高價格。中國是最大買家,理應握有強大的議價權,結果卻是在寡頭壟斷下任人宰割。

中國遭遇澳洲宰割,主要原因是國內鋼鐵廠各自採購所需的鐵礦石,互相抬價爭搶鐵礦石,給了澳洲勒索的機會。十多年來中國曾經嘗試統一國內鋼鐵企業的鐵礦石進口的談判與採購,以對抗三家澳洲礦商的壟斷定價。2003~2009之間,中國由中國鋼鐵工業協會(中鋼協)統一代表國內超過70家鋼鐵廠,以全球最大鐵礦石進口國的身份,與澳洲三大礦商進行年度長期協定價格談判,中國因為採購量大,要求價格應低於日本,被澳方拒絕。2009年談判破裂後,澳洲礦商乾脆改用市場即期價格制度。從此中國各家鋼鐵廠分頭採購,中方被動接受要價,中鋼協完全失去議價權。中國鐵礦石進口成本在2021年一度升至天價,鋼鐵企業利潤被壓縮,形成產業利損及國安風險。

中國政府意識到必須分散鐵礦石進口,在此期間積極開拓進口國家。如從巴西淡水河谷公司‌增加鐵礦石進口,已達到進口總量的25%。如開發非洲幾內亞 Simandou 超級鐵礦,中國不僅投資這個礦場,也投資周邊鐵路、港口等基礎設施,為未來鐵礦石的運輸安排,2026年即可投產,未來供應中國的鐵礦石可達每年百萬噸。另從俄羅斯進口的鐵礦石正在迅猛增加,加上從南非、印度、祕魯、加拿大、烏克蘭、伊朗、毛里塔尼亞、蒙古等國進口的總量已接近20%。進口分散正在改變澳洲長期佔據的主導地位。

中國政府也意識到中國鋼鐵工業協會無力統合鐵礦石進口,便積極整合國內鐵礦業與資源儲備。2022年中國成立了中國礦產資源集團(CMRG),整合國有鋼企的採購,代表約40%的中國鐵礦石進口量,每年約11億噸,統一進口鐵礦石,集中議價。並且在低價時可以過量進口鐵礦石,儲備資源建立國家工業安全及議價韌性。雖然澳洲進口的鐵礦石佔比已經從2023年的70%,降為2025年的估計60%。2025年9月中國卻放出要停購澳洲鐵礦石的風聲,同時提出要以人民幣支付。這只是牛刀小試,給澳洲礦商心理壓力,在未來談判中壓低價格,發揮買家的議價權。消息傳出後,澳洲三家礦商的高層馬上來到中國。為了保住中國市場,原來計劃加價15%,以美元支付,現正表示願意降價18%,BHP同意接受人民幣支付。澳洲總理艾班尼斯(Albanese)更急忙出來喊話,希望維護中澳的經貿關係。停購風聲不是真要放棄澳洲,而是一種策略性暫停後再談判的籌碼。這都透露了中國是最大買家的議價力量,不再任人宰割。

「西伯利亞力量2號」天然氣管道是中俄能源合作的戰略項目,起於2015年,計劃從俄羅斯西伯利亞氣田經蒙古輸送天然氣至中國,每年供應量達500億立方米,合同期間30年。談判過程極為複雜,從中國反對管道經過政治立場靠不住的蒙古,但改道將增加2000公里的管道,蒙古態度保留並要求高額過境費10億美元,而且蒙古對境內950公里的管道一毛不拔,俄羅斯雖願意承建,但需要中國投資。俄羅斯想不到2022年陷入俄烏戰爭的泥淖,目前急需外匯,另外30年合約中國也要求優惠價格。經過10年的談判,2025年9月在中俄蒙三國領袖的同意下,管道經過蒙古、天然氣以人民幣與盧布各佔50%結算,俄羅斯天然氣公司(Gazprom)與中國石油天然氣集團終於簽署了法律備忘錄。

西伯利亞2號天然氣管道雖然定案開建,但天然氣價格,俄羅斯比照歐洲的價格,要求每一千立方公尺$260美元,但是中國基於30年的長期合約,要求$130美元,雙方仍在議價。比起2012年「西伯利亞力量1號」天然氣管道,日本介入,俄羅斯拿翹,中國任人背信輕視的痛苦經驗,這一次中國發揮了買家該有的談判議價的力量。

中國稀土產業的發展過程是從早期的雜亂無章、胡亂開挖、污染環境、白菜價格、耗損資源、任人宰割的邊緣資源,到全球聚焦的戰略資源的一段歷史,匯集了政策調整、技術突破、資源管控與中美博弈的心路歷程。

2011年中國開始進行稀土產業的兼併整合,2015年中國鋁業、五礦集團、北方稀土、廈門鎢業、廣東稀土、南方稀土六家企業合併周邊的小公司,組成六大稀土集團。2021年再進一步,中國鋁業、五礦集團、贛州稀土合併為中國稀土集團,成為全球最大的稀土供應商。目前,中國稀土產業的實際控制權集中在中國稀土集團與北方稀土兩大國家企業手中。這種集中化結構有助於中國政府實施稀土出口管制、價格調控與產業升級,才有了稀土出口管制的能力並成為籌碼。

中國自2023年起對鎵(Gallium)和鍺(Germanium)相關物項實施出口管制,到2024年,進一步限制出口的稀土元素清單擴展到另外7種稀土元素,2025年再擴展到總共14種。管制範圍包括金屬元素本身、含稀土的合金、氧化物與其它化合物、靶材與磁性材料、稀土相關技術與設備。

2024年中國政府公佈並實施了「稀土管理條例」,規定稀土礦產資源屬於國家所有,沒有特許不准開採。這是中國對稀土產業發出的集結號,奠定了中國稀土資源、經營及管理的法律基礎。針對高性能磁材製造技術、採礦分離、提純工藝,以及具備關鍵技術背景的科研人員都實施嚴格管制,嚴管稀土、技術與人才的外流。

中美關稅一再談判,已經經過四輪。其間美國不斷拋出對華新的制裁,譬如自10月14日起對中國製造的船舶徵收巨額的超過百萬美元的靠港費;所有可能用於軍事或高科技領域的關鍵軟體實施出口管制;將更多中國企業及其投資的子公司列入制裁實體清單;2025年9月30日美國施壓荷蘭政府,將中國聞泰科技旗下的荷蘭晶片公司安世半導體(Nexperia)凍結控制,其執行長張學政職務被解除,如同搶劫。

既然關稅談判期間美國出招打壓中國,並無誠意。2025年10月中國公佈了全面升級的稀土出口管制,雖未明言,卻是針對美國和歐洲。全面限制稀土技術、設備、原材料與含中國成分產品的出口,針對軍事用途、先進半導體製程及人工智慧等高科技,管制範圍溢出原來的軍工產業。並首次實施長臂管轄的原則,任何國家在與第三國貿易時,凡是涉及中國稀土成分及技術哪怕只有0.1% 的商品,都必須向中國提出報告,申請批准。嚴格意義來說,譬如荷蘭的ASML公司的光刻機,其中的激光、磁鐵、光學三個主要原件都含有中國的稀土成分及技術,今後ASML出售光刻機必須獲得中國的審批,台積電亦同。這樣的軒然大波引起美國高科技產業的憂慮,使華爾街股市上週暴跌。讓川普明白,除非拿出誠意來談判,否則中國有的是殺手鐧,奉陪到底。

美國漫天的關稅、制裁及長臂管轄,和中國最新限制稀土出口及長臂管轄,雙方政府有沒有能力貫徹執行固然是一個問題,包括企業欺瞞、國內貪腐、黑道走私等。但是比起2018年川普1.0發動關稅制裁時,中國派出國務院副總理劉鶴領軍,倉促應戰,倍受訛詐。如今川普2.0再發動的關稅制裁,中國從容應戰,得心應手。反而川普在國內外都有問題,焦頭爛額、暴怒粗魯,譬如宣稱自11月1日起所有中國出口至美國的商品將面臨額外100%懲罰性關稅,暴衝荒謬,形同兩國停止所有商貿。中國在進口議價及出口管控的能力都有長足進步,戰略穩定,值得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