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共、地緣政治與彈性務實 | 高凌雲

It looks like NAZI. It smells like NAZI. It is NAZI.
納粹標榜反共,並不真是意識形態上面的問題,那是德國人慣有的傲慢與歧視,納粹真正要幹的事情,是對猶太人與斯拉夫人進行民族清洗。納粹的標語,永遠是把布爾什維克與猶太連結在一起,納粹用反共包裝大屠殺。

台灣的納粹也是差不多的路數,用反共包裝極右派的奪權,準備搞獨裁以及台灣獨立。
台灣的納粹,不停地鼓吹準備戰爭。

如果反共,韓戰幹嘛不打到底,扔兩三顆核彈,北韓不就垮了嗎?
如果反共,美軍就從西德開進東德,一路打進莫斯科啊。
反共只是個託辭啦,國際政治的一個重要考慮,就是地緣政治,美國無力解決北韓,因為中共不好搞,而歐洲還有蘇聯虎視眈眈,為了朝鮮半島,讓蘇聯在歐洲得利,白人是不會幹的。
同樣,美國若在西德邊界攻擊蘇聯,西歐國家肯定幹聲連連,因為蘇聯一旦反擊,西歐國家第一個倒楣,你們兩個大人吵架,我們這些小國反而是最遭殃的地方。

所以反共喊得很大聲,大家都不會有動作,因為沒有反共這種事情,納粹真的搞軍事侵略共產國家,下場是什麼大家很清楚了,蘇聯內部除了烏克蘭以外,絕大多數人民,包括中亞地區,會因為不滿蘇共,就與納粹合作嗎?有,但不多,因為大家知道自己的國家不能被納粹奪取。

蘇聯瓦解是因為意識形態嗎?當然不是,是這個政權未能與時俱變,當戈巴契夫推動改革開放時,為時已晚,在沒有能夠鞏固個人領導之前,就被葉爾欽這樣的野心家給搞垮了。這一切的過程,北京都是看在眼裡的。
1990年代巴爾幹半島在南斯拉夫聯邦瓦解後的混亂,塞爾維亞、波士尼亞、克羅埃西亞,打來打去,死了多少人呢?

這些共產國家的經歷,北京都看到了,北京又不是傻子,當然落實改革開放的腳步,緊抓政治,穩定了國家社會的秩序,但在市場經濟與人民生活方面,穩定的放開腳步。

中共有意識形態,文革時期的極左虛無,幾乎毀了中國,但在這個制度裡面,還是有呼吸的空間,科學發展與工業發展,並不因為文革而完全停滯,這是大陸特殊的地方,改革開放後的大陸科技突飛猛進,大陸在太空科技方面的進步,有目共睹,那不是高舉紅旗就能辦到,那個是要真正科學務實的態度,才能辦到。

中共與蘇共的差別,就在彈性。赫魯雪夫率先批判史大林,但沒有敢放開腳步改革,因為馬上就出現了匈牙利的問題,只能說時機未到,但從此二戰時代菁英把持政治局,布里茲涅夫、安德洛波夫、契爾年珂這些人離去後,才輪到戈巴契夫,這時的蘇聯已經元氣盡失了。

中共政治局的領導,要比老大哥蘇聯要更務實多了,這在中共的發展過程可以看到,被老蔣打到沒有路跑了,一場遵義會議,改變了中共的命運,不再聽共產國際,自己搞。

彈性、務實,這個是政治生存的要件。

美國的地緣政治戰略藍圖 | 郭譽申

最近讀完Robert D. Kaplan的近作《重回馬可孛羅的世界:戰爭、策略與21世紀的歐亞大陸新變局》(譯自《The Return of Marco Polo’s World: War, Strategy, and American Interests in the Twenty-first Century》)。作者Kaplan是資深記者及地緣政治專家,曾擔任美國軍方顧問及參與一些美國智庫,因此此書可以視為作者建議給美國的地緣政治戰略藍圖。

簡單說,作者認為,21世紀的歐亞大陸將重新回到類似13世紀末《馬可孛羅遊記》所描繪的世界狀態,歐亞國家透過「絲路」(一帶一路)彼此交往,也彼此衝突。「隨著歐洲消失,歐亞合而為一。這塊超級大陸將成為流動的、可理解的貿易與衝突的單位,而隨著《西發里亞和約》締盟諸國的老化,皇朝遺國如俄國、中國、伊朗、土耳其則日趨顯要。每一次的世界危機,從中歐到漢民族華人的心臟地帶,如今是息息相關的。世界只有一個單一的戰埸。」(1648年的《西發里亞和約》被視為西方民族國家興起的開始)

書中有一章「注定為王」,陳述美國的地理優勢,命中注定要領導世界。「美國的地理環境在舉世當中得天獨厚。美國不僅受到兩大洋和加拿大北極群島的保衛…還擁有優越的內陸水運航道,綿延數英里比其他國家總和加起來都長。」「這一切的結論昭然若揭:美國注定起而領導。那是地理的裁決結果。」

作者在書中回顧及推崇三位美國的著名戰略思想家:季辛吉、杭亭頓(Samuel P. Huntington)和米爾斯海默(John Mearsheimer),顯示作者服膺他們的「現實主義」戰略思想。例如:杭亭頓的《軍人與國家》:「美國的自由化社會需要一個專業軍事機構,深植於保守的現實主義,來加以保護。為了維持和平,軍事領袖必須將人性的非理性、懦弱和邪惡視為理所當然」。米爾斯海默的《大國政治的悲劇》強調「攻勢現實主義」:「美國外交政策的中心目標就是要在西半球成為一方霸主,並且防範在東半球出現相似的霸權。」

近年美國升高對中、俄、伊朗等國的對抗,介入歐亞大陸的紛爭,但是盡量不投入地面部隊,都符合作者在書中的建議。Kaplan是民族主義者,無條件地支持美國的民主制度,也相信西方民主的優越。然而他卻承認及接受歐洲的漸趨衰弱,實行類似民主制度的歐洲走弱,西方民主真那麼優越嗎?美國有兩大洋的保衛,就能避免西方民主的弱點嗎?美國仍是世界第一的強權,難免讓民族主義的作者過分樂觀。

作者在書中不只一次提到,中國大陸的最大弱點在於新疆、西藏、內蒙等地區的少數民族與漢族的矛盾。他的說法部份正確,但是他忽略了中國有55個少數民族,絕大部份的少數民族都與漢族相處融洽,這表示中國有強大的民族融合的能力,假以時日,隨著經濟和民生的改善,少數民族與漢族的矛盾看來不是無法克服的。對比之下,美國的白人與黑人、有色種族間的不平等和衝突問題根深蒂固,未必比較容易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