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詩巫這幾天,天空老是陰陰鬱鬱的,總也等不到雲破天開;晨間雲迷霧鎖,傍晚薄暮冥冥,站在拉讓江邊遠眺,暗黃濁浪濃濃稠稠,滔滔不絕,滾滾而去;對岸雖是清晰可見,可江流兩端卻是蜿蜒迤邐看不到盡頭,淼淼茫茫直入天際。
已經忘掉是第幾次來到詩巫了;劉杯杯從2006年開始跑馬來西亞行程,每到東馬,大概都跨不過詩巫;劉媽媽也有一位晚輩嫁來詩巫,劉杯杯還專程來此送嫁;也因此,對劉杯杯而言,詩巫已經不只是一個來工作過的城市而已了。
下榻江邊的Kingwood酒店,不遠處的天鵝雕像依舊高高矗立江邊,很有睥睨眾生的氣魄。
詩巫又稱天鵝之城,名稱由來人言人殊,有說是早期天鵝南來避冬,因滿城天鵝,遂以名之;也有說是因詩巫人照顧受傷的天鵝,而報恩的天鵝則教導詩巫人提取碩莪粉充饑,渡過饑荒年代,遂名之以為紀念。
天鵝之名甚美,而無論是滿城天鵝,或是報恩天鵝的說法,都不掩其美麗與優雅;能端出這一整套的詩巫前賢,絕對是驚才絕艷的公關高手。
傍晚時分,當日展場結束,劉杯杯也健身完畢,渾身大汗淋漓,沿著江邊往大伯公廟方向走去,江風徐徐,很是舒爽宜人;繞過詩巫中央市場,走進詩巫夜市,才剛開市,卻已是人潮洶湧。
這夜市販售物品很是多樣、豐富;有五金、服裝、電器、禮品、皮包飾品,當然也少不了滿排滿列毛茸茸紅艷艷的紅毛丹、榴槤、青芒果等以本地水果為主的水果攤,飲食攤更是琳瑯滿目。
比較引起劉杯杯注意的是,市場裡華人跟馬來人飲食攤之間近距離的交錯擺置;馬來串燒烤魚攤的煙霧跟隔壁華人燒賣、包子上的蒸氣混在一起,煙燻霧騰,有水氣,有煙火氣;華人燒肉燻肉攤上紅通通豬鼻子,兩個鼻孔恰似大眼圓睜,盯著隔壁馬來人攤上的魚餅、沙嗲、跟椰漿飯。
感覺上,宗教上的差異跟食物上的禁忌,在這煙燻火燎,人聲鼎沸,族群雜處的夜市裡,出奇地和諧,覓食的顧客,一手提著馬來糕,一邊嚼著滷生腸,竟是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較諸美國尖銳的黑白對立,中東以巴、庫德族跟土耳其、南非等等種族對立嚴重的國家跟地區,馬來西亞的族群、宗教、文化其實更為多樣,但族群相處卻是更為平和。
想到去年美國有個Index Mundi組織,宣稱大馬在「世界最種族主義國家」排行榜中名列第二,僅次於南非;這真是胡說八道了,不知其根據為何?
走著、走著,已經收汗,劉杯杯慢慢往「肥媽茶餐廳」走去;點了兩道菜,兩個燒串,再來兩瓶Carlsberg,自斟自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