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苓與我不能說無深交,但深中有淺,淺中有深,我知道他的許多秘密,卻又不能對外言宣!不足為外人道也!
台大畢業(我讀歷史系,他念中文系)後,他到烏日一所私立高中任教,我則在大里一所私立高中任教,兩人的直線距離約五六公里,騎機車約20多分鐘,有時他們全家來我家吃飯,反之,我們全家也去他家吃飯,因為熟識,也不過多一兩雙筷子,不需預做準備。
他以「托斯基」為筆名先在《前進週刊》寫專欄,極盡尖酸刻薄挖苦蔣家二位總統之能事,很受歡迎,後來鄭南榕要我把他挖來《自由時代週刊》連載。每週還由我特地自台中專程接稿送抵雜誌社,親手交給鄭南榕,前後歷時約兩年!
然而後來我因和校長起爭執,教職不保,我憤而推動教師工會以保障教師(特別是私校)的飯碗,因為《工會法》明白限制軍公教不能組工會(這還是苦苓提醒我的),所以先成立教師人權促進會,再往教師工會推進,然而我的好友苦大作家卻始終遠觀而不介入!(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苦苓一向講話幽默風趣,有時瘋瘋癲癲,似正經卻又不正經,而且真話假話參雜其中,以致我始終無法辨別何者為真?何者為假?
這是我和苦苓數十年的交往最苦惱也最費解之處,生性愚鈍的我也始終和他保持若即若離的關係,無以名之,「君子之交」之謂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