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好問。記得在四歲住在重慶歌樂山軍統局總台宿舍時,遇到不瞭解的問題,就要問媽媽的同事,而且打破沙鍋問到底。有時大人們被問到詞窮。叔叔阿姨他們說:「這孩子將來不是當記者,就是當科學家。」只對了四分之一,跑過一陣新聞,但是社長老是下指導棋,我就辭職不幹了。科學家不是我,是舍弟。
到了小學四年級,常常在說話課,同學推舉我上台講故事,內容都是我隨興瞎編的,快下課時,隨時可以做結尾,因此博得同學的好感,總是有一群小粉絲跟在身邊。
為了培養地方自治的素養,教育部在小學實施學生鄉長的選舉。候選人自四、五、六年級各選二位同學參選。我們禮班推我參選,誠班是女生班推舉張玉英同學參選,與大哥哥、大姊姊競選。我們連袂到各班級發表政見及拜票。我是外省人,心想絕對當選不了。未料,選舉揭曉,我竟以微小之差,當選副鄉長,鄉長是同年級的張玉英同學當選。從此奠下了我對大眾事務的興趣。
學期末成績單的導師評語欄,杜鴻文老師給我的評語是「具有領袖天才」,未料自此以後,在學運、社運各項活動,都可以發現我的蹤跡。但是我自小就服膺國父的「青年要立志做大事,不要立志做大官。」因此從不做官,而只在幕後提供自己的理想抱負及主張,給領導者參考。因此在軍中,政戰人員本來就是主官的輔佐,很適合我的理想,成功不必在我,功成而不居,與主官合作無間,人際關係良好。
轉職教師,更婉拒擔任學官職,與同事無爭,但是私下給學校很多具建設性的建議,受到校長及主管們的器重與同仁們的尊重,算是地下主官嗎?
在輔大上課,學生迴響的熱烈與文大不相上下,我的課堂總是排給階梯教室,百人上下,甚至有外校學生來教室後面或窗外旁聽,教學相長,更有機會將自己的理念與學生開誠佈公的交流,因此婉拒老總的推薦至參大受訓,晉升上階以擔任總教官,那將減少了與學生交流的機會。
記得在輔大上課時,教室後面站了一排同仁,是來旁聽我上課的狀況,學生聽課高潮迭起,喝彩不斷,連教官也給予鼓勵。因此我在文大時,文大沒有學運發生。雖然受到老總的政治迫害,仍平反至輔大,到了輔大,是全國唯一沒有反對教官聲浪的大學。不料前幾年到蔣公靈寢潑漆的竟是輔大學生!
到電台主持政論節目,擁有不少的粉絲支持,被稱為意見領袖,是貶還是褒呢?這些不在我的考慮中,我只做我該做的。
所以不要在乎自身的職位卑微,只要盡心盡力,仍對團體有重大的影響力。勿以事小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