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外生為了理念訴求,充分發揮創意,別闢蹊徑化身連儂人,將人身當作牆面,任人張貼便利貼表達意見,說要貼好貼滿。
中午下課,熙來攘往飢腸轆轆的學生覓食者多,想要接受民主洗禮的少;或匆匆經過,或好奇一瞥,或拿出手機拍個兩張,也有寫兩句貼上去的。
大中午的,烈日驕陽下,同學戴頭盔戴口罩穿黑衣全副重裝備,靜靜站著,不動如山;那頭盔底下應該汗如雨下吧?
對於這樣的堅持有些感動,但看到整身的花花綠綠也有些好笑。
當然尊重同學表達的自由,不過由於還是擔心同學人身安全,為免出現推擠拉扯情形,還是有許多同仁在一旁護著。
想到「三明治人」(sandwich man)。
所謂「三明治人」指的是在身上掛廣告看板,前面一塊後面一塊,遊走街頭宣傳的人。
對「三明治人」最早有印象是在黃春明同名小說改編的《兒子的大玩偶》電影中,主角為求一家生活溫飽扮成小丑,前後掛看板遊走在大街小巷,家人覺得丟臉卻也無可奈何;小丑扮久了,在卸妝之後連年幼的兒子都認不出來,躲著不給抱,為了能抱上孩子,主角無奈地又在臉上塗抹起小丑臉了。
開發中國家卑微庶民為謀生所經歷的困境彰顯無疑,20來歲的劉杯杯不識愁滋味,不過看到電影結尾還是有些哀傷。
「三明治人」這種人體廣告牌早在19世紀即已出現倫敦街頭;由於張貼海報要徵稅,所以就以人體取代,以節省成本;而之所以有這稱呼據說是大文豪狄更斯的用語,因為前後兩塊板子夾一片人肉豈不就是三明治?
「三明治人」這種人體活廣告的方式其實出現許多變種,有戴LED燈帽子的、穿有廣告圖案字句T恤的、甚至有紋身或額頭刺青的。
再如,由人打扮成各種角色,或是穿著吉祥物道具服也都算是進化版的「三明治人」。
連儂人可以算是政治版的「三明治人」吧?
如果說早年以「三明治人」方式做廣告的原因係迫於無奈,意在節省經費,那麼在現代社群媒體、網路管道都不虞匱乏的狀況下,仍舊選擇連儂人這種方式就是意在吸睛了吧。
其實無論是運用何種方式吸引注意,只要訴求係以和理非,亦即和平理性非暴力的方式為之,都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
怕的是陷入暴力破壞的漩渦,則原來正當性十足的訴求也變調了,更會讓原來的支持者因害怕而遠離。只剩下一批同樣激進同樣暴力或是同樣別有用心的極端分子讓事態更為惡化,形成更大的破壞,直至將所有的人都捲進漩渦。
作為在學的學生,除了自己的課業之外,關心公共事務,積極參與眾人之事,都是好事,也值得鼓勵;不過該守的原則還是要守,莫要一腔熱血的盲從盲信盲動,做了棋子給人當槍使。
看到學生移到陰涼處,而上課鈴也響了,上課去吧,可別中暑才好。

